兩人分開后就各自回家。葉母已經走了,就是兩兄弟心里不安,一直坐在門口,伸著脖子看著路口,等他回來。
一看到葉耀東后,兩兄弟跟兩嫂子都紛紛迎了上來。
“東子,咋樣???”
“東子,怎么說?有沒有事?”葉耀東掏出口袋揉成一團皺巴的紙給他們看,
“暫時沒啥事,信在這呢,等會燒掉就行了,這匿名的,也不知道是哪個黑了心肝的缺德鬼。”
“反正咱們行得正,坐得直,全村都能證明咱們就是普普通通的漁民,不用擔心,陳書記也這么說?!?
“那就好,那就好?!眱尚值芏际抢蠈嵃徒坏臐O民,當時一聽到舉報都嚇死了,這么一安撫他們才松了口氣,放心了些。
葉二嫂惡狠狠的道:“肯定是村子里哪個紅眼病的舉報,黑的心肝的狗東西,都一個村子,抬頭不見低頭見,竟然那么狠,詛咒他全家18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葉耀鵬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前兩天回來時真的太高調了,本來就掙了不少的錢,又賣了老多的東西,多的是人眼紅,有的心里黑暗的人就是見不得別人比你好?!?
“得低調一點,以后可不能這么高調,招人眼紅?!比~耀華也有些后怕。
“就不應該在家門口賣,直接拿個板車拖到鎮(zhèn)上巷子里賣,可能啥事都沒有,表面上和和氣氣,背地里多的是人不想看著別人好?!碑吘勾蠹叶冀洑v過黑暗的那些年,那些年還提倡舉報,憑著舉報上位出頭的人也多的是。
“好了,反正舉報信拿回來了,以后低調一點,都本本分分的就行了,村委會也不允許這種亂舉報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我去把這個燒了?!比~耀東說完又拿回來了舉報信,往家里走,坐在灶膛前,劃拉了個火柴,就把紙點上了。
老太太擔心的一直拿著佛珠在門口念經,這會兒跟著他進屋,在一旁關切的問:“沒事吧,東子?”
“沒事,小事一樁,一份小小的舉報信而已,別說已經攔截下來了,就是寄出去了,咱們也不怕?!彼粗厦娴男』鹈缭綗酱?,快燒到手指了,他才扔到灶膛里。
阿清也抱著孩子從屋里出來,
“這誰這么缺德?能不能查出來?。窟@些人看著別人賺錢,比自己虧錢還難受吧?”葉耀東接過她手上的孩子,抱在懷里安撫的拍拍,
“哪里都有這種人,都匿名了,也沒辦法查,就這樣吧,咱們以后低調一點?!?
“那得跟娘說一說,咱們住海灘邊人少,本來也挺低調的?!?
“嗯?!比~耀東原本以為這件事已經就這么揭過去,沒想到第二天,村子里卻傳的沸沸揚揚,而且還重點傳有人舉報他走私?
而且里頭竟然還沒林集上啥事?這下他覺得應該是他娘的鍋了!昨天急匆匆的跑過來說有人舉報他走私,左鄰右舍好奇走過來時,他娘和兩個嫂子都還跟人家說,不傳出去才怪。
他娘這個大喇叭真的要好好警告一下。不過,傳歸傳,相信的人卻不多,他平常早出晚歸的打魚,鄉(xiāng)親們都是有目共睹的,不出三天,大家就又被別的新奇事轉移了注意力,而且這件事還格外的轟動。
葉耀東剛出?;貋?,一到碼頭就聽說了,村子里的那個許來富不知道又得罪了誰?
今早被人發(fā)現(xiàn)沒了一只手腕,鼻青臉腫,半死不活的倒在村口路邊。碼頭上的人議論紛紛,都談論了一天,還依舊在那里講。
附近媽祖廟干活的工人也在那里熱火朝天的說個不停,到處都充斥著這個話題。
“也不知道得罪啥人了,竟然整個手腕都被砍了,這以后結婚該難了……”
“會不會在外面欠了賭債沒錢還?所以就被人砍了手?聽說外面放貸的都不拿人命當命……”
“這也太慘了吧?人家欠賭債不還都是砍手指的,他竟然被砍手腕……”
“有沒有可能是偷東西被抓了?所以被砍手了?他可是慣犯……”
“唉……不好說,不好說啊,這人啊,還是得老實本分一點,不然這一下子就給家里帶來了災難?!?
“聽說他們家都一鍋亂了,分家的兄嫂都不掏錢幫忙,老爹老娘也沒辦法還到處借錢,他們家名聲那么差,人緣又差,誰要借錢給他們?”
“看著還挺慘的……”
“誰讓他們一家子以前也不干人事在,村子里人緣好一點,大家也能幫襯幫襯……”
“這動不動就砍人手腕,太可怕了,也不知道得罪了誰?”……葉耀東他們剛一回來,也不用到處問,耳邊傳來的話,也能聽個大概。
他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忍不住也摸摸自己的手腕,還好,還在……還好他不賭……這事在村子里轟動了好幾天,天天都有人說起,并且很多大人都拿這事教育家里半大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