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怔怔地望向了問天。
“為……”
為什么。
即便猜到一點原因,葉綰綰還是想問,“為什么?我們可以一起回去的?!?
問天深深地看了一眼葉綰綰,“不可能?!?
葉綰綰看著他的元神,啞聲說,“如果師祖是覺得自已做過的事會連累天一宗,那大可不必?!?
“師伯們不是這種人,他們會明白的?!?
問天:“……”
問天冷笑:“誰關(guān)心這個了?!?
葉倩:“你?!?
問天:“……”
葉綰綰快聲說,“師伯們不在意,我們更不會在意,問心師祖的事情以及滅仙之戰(zhàn),都是他人的設(shè)計,這些不過是大陰謀里面的小陰謀,除了針對天一宗也是針對九州,我們現(xiàn)在只是弄清楚了一點線索,還有很多問題沒查清楚,你就這么甘心走嗎?”
“難道你不想弄清楚一切嗎?”
問天眸色深深,“我會自已弄清楚。”
葉綰綰生氣了,“你三萬多年了都沒弄清楚,你弄清楚什么!你知道對手是誰嗎?”
問天:“……你兇我?”
葉綰綰立刻否認(rèn),“沒有。”
問天冷笑,“對手還能是誰,不就是元初嗎?”他的目光掃向了虛空。
“一個分身都有這么大的本事,確實叫我意外,也讓我明白一點,是我這些年太不學(xué)無術(shù)了,是該進(jìn)步進(jìn)步了?!?
“不是的,師祖一直都很厲害,只是他們的修煉方法跟我們不同,走正道,他們比不過我們?!?
“你這是兇我一句又哄我一句?”問天嗤笑,“我才不上當(dāng)。”
“可我需要你?!?
問天一怔。
葉綰綰眼圈微紅,“師祖,我們都需要你?!?
四目相對,問天一不發(fā)。
葉綰綰一直盯著他。
虛空兩百年流浪,朝夕相處,學(xué)術(shù)法,探規(guī)則,斗嘴吵架,他們都干過。
如今事情即將塵埃落定,怎么這個人就要走了。
問天望向了虛空,“不合適?!?
葉綰綰還要再說。
問天看了她一眼,聲音很平靜,但也堅定,“我已經(jīng)被天一宗除名,我就不可能會回去?!?
“我知你們天一宗的行事風(fēng)格,也知道你們不會介意,但我介意?!?
葉綰綰一怔。
問天深深地看向了他,“我要干的事,與天一宗無關(guān),我干過的事,也與天一宗無關(guān)?!?
“師祖!”
“閉嘴,很吵,”問天直接不耐煩地打斷,“我說了,不會回去,我有自已的事情要做,兩百年了,被你煩也煩夠了?!?
葉綰綰緊緊地貼著結(jié)界,顫聲問:“你要去哪?”
問天望向了虛空,嗤笑一聲,“當(dāng)然是去提升實力了?!?
葉綰綰問,“那我呢,我的肉身。”
“……干什么?方法不是已經(jīng)教過你了嗎?自已找?!眴柼觳荒蜔?。
葉綰綰委屈,“可我不會?!?
問天:“……你以為我信?”
問天看著葉綰綰,認(rèn)真地說:“葉綰綰,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我教過你的術(shù)法,你一學(xué)就會,我給你指點的東西,你可以舉一反三,帶你這兩百年,雖然比什么都鬧心,但在修行上,你從不會讓人操心?!?
“我知道,只要剩下的四樣?xùn)|西找到,你就能重聚肉身,我也信你的成就會比我與問心還要強。但現(xiàn)在——”
“葉綰綰,你我該分開了?!?
“若我不想呢?!比~綰綰問。
問天:“……”
問天氣笑了,他低聲說,“你該知道的,這不過是一具分身,本尊還在呢?!?
葉綰綰手心一緊。
“難道你不想護(hù)住天一宗了嗎?”問天拿回話題的主動權(quán),盯住了她最在意的地方,“你想?!?
“所以你必須要讓我走?!?
“你心里也清楚這件事,但你舍不得,可舍不得又如何?該舍就得舍,兩百年前在礪風(fēng)城內(nèi),你不就知道了嗎?”
葉綰綰不說話。
她都明白。
可是……
不想分開。
不想跟任何人分開!
問天看向了葉綰綰,“我只有離開,才能幫到你們?!?
若他在明。
那天一宗便真的危險了。
葉綰綰紅了眼。
元初在暗,天一宗在明,且因天一宗的特殊緣故,他們一直都是九州的一座燈塔。
而想要毀掉九州,就必須毀掉他們這一座燈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