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
謝中銘一身大汗坐起來。
汗水浸在他每一寸肌肉線條,都崩著沉穩(wěn)力量的脖頸處。
以及他挺拔的喉結(jié)上。
喉結(jié)滾動時,汗水往下淌落,每一寸緊崩的肌肉都盡顯克制的張力。
他深吸一口氣。
這是和胖丫結(jié)婚五年來,第一次夢見和胖丫做那種事情。
騎在身上的人明明是胖丫。
最后一看,怎么就變成了膚白貌美的喬星月了?
醒來,被單已經(jīng)臟了。
浸出一大團暗色。
他不得不起身換了衣服和褲子,把被單扯下來揉成一團,一起塞進搪瓷盆里。
……
水房。
靜謐的夜晚被嘩嘩的流水聲,徹底打破。
謝中銘搓著床單一角。
腦海里是揮之不去的,喬星月那張氣質(zhì)獨特的美麗容貌,以及她柔軟的身腰和身體
謝中銘把水龍頭開到最大。
捧起一捧冷水,洗了個臉。
“中銘?”
夜訓(xùn)歸來的江北楊,正準(zhǔn)備回家。
江北楊的父親,也是錦城軍區(qū)的老領(lǐng)導(dǎo)。
家屬院給江家分的房子,剛好就在隔壁。
他們這種帶小院的家屬樓,上下兩層,四個房間,本是帶了水房、衛(wèi)生間和廚房的。
謝中銘怕在家里洗床單,會吵到謝江和黃桂芳還有臥病在床的奶奶。
況且哪有人大半夜洗床單的。
怕吵醒家人問起來,不知道怎么解釋。
所以他來到了公共水房處。
大半夜的,嘩嘩嘩的流水聲讓江北楊產(chǎn)生了好奇心。
以為是誰忘記關(guān)水龍頭,浪費了大半個晚上的水。
江北楊本是過來關(guān)水龍頭的,卻看見好哥們謝中銘大半夜的在這里洗床單?
“你大半夜不睡覺,洗什么床單?”
春夜凌寒,謝中銘卻穿著綠軍色的背心。
兩條胳膊露出來。
昏黃的燈光下,他搓著床單的動作又快又用力,手臂上的肌肉和筋脈鼓起來。
一根根的,全是雄性的爆發(fā)力。
再看他額頭上冒著汗,耳根子后頭是一陣薄紅。
同樣身為男人,而且是二十多歲沒娶媳婦的男人,江北楊什么都明白了。
江北楊上前,勾著謝中銘的肩。
“中銘,大半夜洗床單,你是夢見哪個女同志了。”
“讓我想想?!苯睏畹氖直郾恢x中銘推開,他又故意湊近了說,“肯定不會是胖丫。是不是夢見喬大夫了?”
謝中銘耳尖發(fā)燙。
夢里那纖細(xì)的腰身,身前鼓鼓囊囊的柔軟,還有喬星月騎在他身上的嚶嚀聲……
實在無法靜下心來。
清心寡欲這么多年,第一次因為一個女同志,這般無法克制。
他崩著額角,冷冷睇了江北楊一眼,“明早出操,你想帶頭做五百個負(fù)重?fù)粽聘┡P撐?”
哦靠!
五百個俯臥撐就算了。
還要他負(fù)重?fù)粽疲?
“你是周扒皮吧?我大半夜才帶了新兵夜訓(xùn)回來,你又要我?guī)ь^出早操?”
江北楊和謝中銘從小玩到大。
雖然謝中銘是上級,江北楊是下級。
但是平日里,江北楊就愛和謝中銘開玩笑。
江北楊又勾著謝中銘的肩,問,“老實交代,是不是夢里夢見喬大夫了?”
這么些年了,江北楊從未見謝中銘見到哪個女同志,會有那樣柔軟溫柔的眼神。
這男人肯定是大半夜夢見膚白貌美的喬大夫了。
謝中銘從搪瓷盆里抬眸。
目落淡淡地落在江北楊的身上,卻像是出鞘的匕首一樣,帶著凜冽的鋒芒和寒光。
“滾回去睡覺!”
……
翌日。
喬星月早上六點叫醒安安和寧寧。
然后帶著兩個孩子,從家屬院坐公交車,去往軍區(qū)總醫(yī)院。
又到了寧寧復(fù)查的時間。
作為醫(yī)生的喬星月,看到寧寧做完復(fù)查項目。
不用問醫(yī)生,她也知道寧寧的病情又加重了。
醫(yī)生看了寧寧的檢查結(jié)果,臉色也有些沉重。
“喬亦寧小朋友氣道受阻,pev1和pef指標(biāo)也不正常?!?
“條件建議再做個胸肺部ct,以進一步確認(rèn)肺部和氣道的病變情況?!?
這個年代,錦城軍區(qū)總醫(yī)院剛剛購入第一臺全身掃描ct機。
做一次胸肺部ct掃描,費用非常昂貴。
一次大概三百元左右。
相當(dāng)于喬星月六個月的工資。
就算她有軍籍,后代費用減半,也要一百五十塊錢。
而她全身上下加起來,不到四十塊錢。
所以她決定再過些日子,等攢到錢了,再給寧寧做胸肺ct。
“小朋友這么瘦,要強加營養(yǎng)呀!”
“平時多吃一些雞蛋、瘦肉、魚類,多補充維生素?!?
醫(yī)生的善意提醒,讓喬星月很是內(nèi)疚。
從診室走出來,她牽著安安和寧寧。
安安昂著腦袋,對她說,“媽媽,以后家里的雞蛋都給妹妹吃吧,安安不吃?!?
寧寧也昂起腦袋來,安慰著臉色沉重的喬星月,“媽媽,你別擔(dān)心我,我這個病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