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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國的斜風(fēng)細雨吹不進長安城,即便百姓們每天都在期待著能聽見李子冀在妖國都做了什么,可那些紛亂的麻煩事畢竟還是沒辦法真的傳過來。
李公子又會在妖國掀起什么樣的浪花呢?
自從李子冀跟隨旺西離開長安城后,這是長安百姓每一天都會下意識想到的一件事,聽說那妖古蓮池危險的很,自家這邊就只有李縣侯一個人,也沒個照應(yīng),不過應(yīng)該不會出事吧?
想到李子冀的實力,許多人在擔(dān)心的同時卻又感到心安,算算日子,距離進入妖古蓮池的時間好像也就只剩下了一個月不到。
晌午剛過,早餐鋪子的最后一桌客人在對妖國諸事發(fā)表了一番深可見骨的評論后便擦干嘴巴起身離開,只剩下老頭子坐在椅子上身心俱疲,只覺得現(xiàn)在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了。
以前沒幾個客人,他每天睡得早起的晚,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滋潤,可后來那個讓人心煩的顧春秋不當人子代師收徒,偏偏還收了個本事不小的,直接導(dǎo)致冷清的南林巷逐漸變得熱鬧,他不得不起的早些,睡得晚些。
現(xiàn)在隨著李子冀名頭越來越響,連帶著南林巷重新成為了長安城最出名的一條街,甚至有很多人不惜走上半個時辰也要來他這里吃一頓早飯,美其名曰沾一沾三千院的喜氣。
沾喜氣你去對門啊,來老頭子這包子鋪做什么?
人絡(luò)繹不絕,他只能起的再早些,忙的再累些。
“如果上天能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那我一定不再開早餐鋪子?!?
老頭子目光呆滯的抱怨著,望著那一桌子的殘羹剩飯怎么也不想動手收拾,想必各行各業(yè)其實都是一樣的,總有那么幾天是特別厭惡自己的工作的,恨不得什么都不做,就這么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管他洪水滔天。
也許是因為過于勞累而導(dǎo)致出現(xiàn)了幻覺,老頭子竟然看見忽然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一不發(fā)的就替他開始收拾起那張桌子,只是動作并不太熟練。
直到整張桌子被擦拭的一塵不染,盤子和粥碗被摞在一起拿進了廚房,老頭子方才如夢初醒意識到這并不是幻覺。
他第一反應(yīng)不是欣喜,而是警惕,一雙帶著皺紋的眼睛十分勢利的盯著來人:“你是什么人?我可沒有工錢給你,倒是還剩下兩屜包子,不過最多給你三個。”
收拾一張桌子就給兩屜包子實在是不劃算,三個已經(jīng)很好了。
裴天機找了一條干凈的抹布擦了擦手,好奇問道:“你這里不是有一個伙計?”
老掌柜道:“他去汝南參軍了,等等,我好像見過你?!?
他覺得眼前男人十分眼熟,皺起眉頭回憶了好一會兒,然后猛地一驚,趕忙起身朝后倒退好幾步,驚叫一聲:“是你?”
他想起來了,眼前這個男人正是那天晚上半夜敲門,還威脅要殺了他的人,怎的又回來了?
裴天機臉上帶著笑容:“沒想到掌柜的年紀這么大,記性卻還這么好,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我們這也算是熟人了?!?
老掌柜滿臉警惕,聲音卻突然拔高:“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雖然不相信這個人會在光天化日對自己出手,可大聲一些吸引三千院的注意那也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裴天機瞧著老掌柜緊張的樣子,盡量讓自己的笑容看上去更加的和藹可親:“掌柜的別擔(dān)心,我沒有惡意,只是無處可去,想請掌柜的收留,在鋪子里做個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