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對視當然不會真的生出火花,只是碰撞間所彌漫的氣勢卻令許多人感到心驚。
很多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復雜,同時在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在不解憤怒之余,也躊躇思考著應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神山上從未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情,也就是說并沒有先例可循,李子冀的身份又偏偏足夠尊貴,能殺嗎?
不能。
哪怕是在場心思行為最激進神教教眾也不會生出要將李子冀當場斬殺的念頭。
可以說,不僅僅是李子冀自己不好收尾,對于神教上下來說,這同樣是十分棘手的麻煩。
“李縣侯?!?
大神官抬頭看著,平淡的聲音隱藏著幾要徹骨的寒意,任誰都能夠感受到大神官的憤怒,三神座之上的大人物一旦生出憤怒之心,足以令天地恐懼。
李子冀站在五色蒼穹之上,灑落的神輝摻雜著五色神光沐浴著他的身體,李子冀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nèi)發(fā)生的變化,氣海之上似乎覆蓋著金色神韻,連帶著他體內(nèi)的靈氣在流動之間都開始摻雜起淡金色。
整個人由內(nèi)而外似乎都被神輝洗滌沖刷了一遍,或者說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做出了改變,身體構(gòu)造倒是沒有任何變化,不過李子冀卻總覺哪里發(fā)生了自己不知道的變化。
最敏銳的提升就是,他的實力有了增長提升,對于天地萬物的感受也愈發(fā)清晰明確,仿佛隨意一瞥就能看見萬物本質(zhì)流動變化。
腰間的奇物玉帶顫了顫身子,雖然不能說話,李子冀卻還是能夠感受到其所發(fā)出舒暢到極致的呻吟聲。
這應該就是奇物之前說他一定要來行走神途的原因了,只是具體是什么,現(xiàn)在還不太方便發(fā)問。
神輝在腳下凝聚形成階梯,李子冀自天空之上朝著站在神臺的眾人走了過去,同時對著大神官頷首致禮:“圣朝縣侯李子冀,見過大神官?!?
他沒有自稱晚輩。
當他開口之后,站在這里就不是后學晚輩李子冀,而是汝南縣侯。
圣朝爵位一向很少,哪怕只是縣侯也足以和五境大物平等論交,只是比起大神官的確要差上一籌,但也已足夠令人尊重。
所有人都在看著李子冀,目光中的那些震撼,費解,憤怒,陰冷全都交織未曾化開,同時還有些敬佩。
比如柯西里現(xiàn)在就很佩服李子冀。
因為能夠同時面對三神座上的大人物,并且一起耍了其中兩位卻還能如此淡然處之的人,實在太少,少的實在可憐。
大祭司笑而不語。
大主教就好像是第一次才見過李子冀一樣。
大神官就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需要做,甚至他根本都沒有對李子冀動手的打算,單單只是身上因為冷意所散發(fā)出來的氣勢就已經(jīng)壓迫的神輝鑄就而成階梯搖搖欲墜,生出許多細小的裂痕:“李縣侯難道就不想解釋解釋?”
這些階梯仿佛隨時都會坍塌破碎,行走在上面的李子冀卻好像絲毫都不擔心自己會被摔死:“大神官想要我解釋什么事?”
唐小風也在人群中看著李子冀,目光深處帶著欣喜和激動,只是很快又隱沒下去。
在他的身后還站著南宮以及魏齡,無論是南宮還是魏齡都是第一次見到李子冀,萬萬沒有想到這初次見面竟然會帶來如此大的震撼。
李子冀走出了神途,這意味著什么只要是神教教眾就全部都心知肚明。
從神教建立至今,能夠走過神途的人數(shù)都數(shù)的過來,而現(xiàn)在,卻被一名圣朝人走了過去,他們該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