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不明白,為什么非要在這種時候去普陀山。”大儒梁借還是難以接受儒山之主所做出的這個決定,他找到了畫圣,面色不太好看:“佛門的經文固然祥和靜心,可對文心開裂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就算是真的要出去尋一條路嘗試,那也應該去道門看看。”
書癡也在此處,他是跟在梁借后面一同來的,看見畫圣還坐在那里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不由得皺起眉頭開口責怪:“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始終都沒有露面勸阻掌教,如今會談平息剛剛不過月余,掌教便要行此危機四伏之事,萬一出了什么差錯,對于整個天下都將是巨大的震蕩?!?
書癡不明白畫圣為何在這件事情上保持沉默,不明白那就詢問,看不過去那就直,在他這里從來都沒什么繞彎子的事情。
畫圣聽著二人的擔憂,他的神色倒始終平靜:“我倒是覺得你們兩個不需要如此擔憂,無論是去普陀山還是菩提山,難道還能遇到什么危險不成?”
書癡沉聲道:“李子冀說過,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留在儒山萬無一失,何必出去搏一個可能安全?”
畫圣看著他,說道:“掌教跌境,若能維持五境也就罷了,憑借神通依然可以掌控儒山浩然,可現(xiàn)在還有著繼續(xù)下跌的可能,如果真的跌下四境,其它不談,掌教的壽命,只怕會立刻走到盡頭?!?
六境的壽命很長,可跌境之后原本所提升的壽元極限也會跟著降低回來,如今儒山之主就已經老態(tài)龍鐘,若是再跌下四境,只怕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等,立刻便會身死道消。
梁借和書癡都是眉頭一皺,顯然這個問題他們先前并沒有想過。
畫圣接著道:“所以外出尋求活路,是必須要做的事情,哪怕這樣的選擇會帶來隱患,掌教很清楚這一點,但我們沒得選。”
書癡盯著他:“若是走進文宮,以底蘊浩然修養(yǎng),足以維持境界不跌。”
畫圣淡淡道:“但你有沒有想過每日對浩然氣的損耗將會是多么龐大?長此以往,文宮底蘊將會被消耗一空,用儒山歷代積累換一個勉強穩(wěn)住境界,還是走出去請佛主幫忙更加合適?”
書癡不開口了。
他不得不承認,兩者比較起來,毫無疑問前往普陀山是最好的選擇。
看著沉默下來的二人,畫圣寬慰道:“其實你們也無需太過擔心,前往普陀山這一路上宗門內絕大多數(shù)五境都會隨同,而且消息已經提前送到了佛門,四方菩薩也必定會走出接應,只要六境不出手,誰又能對掌教如何?”
這也是實話。
梁借,包括書癡都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儒山上下八十幾位大修行者,只要六境不出現(xiàn),誰又能對儒圣如何?
原本有些懸著的心放下了一些,梁借忽然問道:“李子冀知道這件事嗎?”
畫圣搖搖頭:“他前些天見過木南山后便離開了儒山,他只有五年不到的時間,沒那么多時間用來走親訪友,至于去了何處,我倒是沒有詢問?!?
李子冀總歸有他自已應該去的地方。
聽說李子冀探望了木南山,書癡的眉頭不自禁的皺了一下,顯然,他還沒有從二人聯(lián)手殺死墨影那件事中抽離出來,不過也僅僅只是皺了下眉頭,沒有對此多,他也很清楚如今的李子冀承擔著什么。
“去普陀山,你可會一同前往?”書癡詢問畫圣。
畫圣又搖了搖頭:“儒山總要有人鎮(zhèn)守。”
在大多數(shù)人都要隨同儒山之主去往普陀山的時候,也需要有人留下來鎮(zhèn)守儒山。
儒山實力強大者許多,但三極境只有畫圣這一位。
從這一點來看,儒山和其他的大修行勢力比較起來,倒的確是處于下風。
梁借與書癡對視一眼,都是嘆了口氣不再多,他們兩個來這里本是想著說服畫圣去請求儒圣改變主意的,不成想被說服的反倒變成了他們兩個。
“掌教打算什么時候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