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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覺得它什么時候能口吐人?”
后院里,崔玉抬頭看著趴在老槐樹上的肥貓,手里捧著一個裝著甜棗的罐子,嘖嘖稱奇,就像是在欣賞一個很罕見的物種。
老貓早已經(jīng)又胖又肥,體型肥碩堪稱健碩,之前二丫總是喜歡管老貓叫大豬貓,這話可并非是無的放矢。
李子冀自然沒有在三千院留宿,在聽六師兄說完接下來圣朝的安排后,他便回來了清風(fēng)雅舍,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上午,他在思考著這半年里有什么需要做的事情,躺在那張熟悉到懷念的長椅上靜靜曬著太陽,也在看著崔玉和崔文若這對師兄的交談。
虞蘇準(zhǔn)備在天門山邀請各方勢力會談的消息必定會以極快的速度流傳天下,并且引起無數(shù)人截然不同的反應(yīng)。
在圣皇隕落后,各方勢力就都無時無刻不在注視著圣朝接下來的動向,除了想要知道圣朝在遭逢大變會作何反應(yīng)之外,他們更想要通過這種反應(yīng)去觀察,去窺探圣朝的實力以及在天下的地位是否有所動搖,去看諸如神教等頂尖的大修行勢力會如何回應(yīng)。
所以無論是出于對未來局面的考慮,還是出于對圣朝本身依然強(qiáng)大的證明,圣朝方面都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給出這種動向的回應(yīng)。
若是一直沉默的拖下去,那么敢于挑釁威嚴(yán)的人,就會漸漸增加。
虞蘇給出了反應(yīng),很快就給了出來,但虞蘇并非是因為在意各方勢力那上不得臺面的小心思,他給出反應(yīng),只是因為應(yīng)該給出反應(yīng)。
圣朝需要去和那幾個大修行勢力談一談,也需要去知曉那幾位的態(tài)度。
虞蘇不需要那所謂含糊不清,模棱兩可的沉默,他要逼那些人出來表態(tài),且必須要為此表態(tài)。
這半年之中也許會發(fā)生一些變故,李子冀心中思忖著,不知不覺間,便也將目光放到了躲在樹上的老貓身上。
老貓沒有名字。
它始終都叫老貓。
本來今早一直在院子里舒服的曬太陽,但果果一大早和周郎童吵了一架,氣呼呼過去逮住老貓揉了好一會兒。
它沒法反抗,只覺得吵鬧,于是在見到果果離開后就一躍爬上了院墻。
院墻還是比較高的,老貓認(rèn)為自已趴在這上面一定沒人打擾,可以舒舒服服的一直趴著,結(jié)果不知怎的,又引起了東方木的注意。
這位畫圣的弟子,不愛作畫卻偏愛讀書的讀書人,說是昨晚睡覺夢見了一群貓追他,所以今早起來詩興大發(fā),搖頭晃腦就想要做出一首驚世駭俗的贊貓詩。
只是蹲門口皺眉想了半天都沒什么頭緒,于是靈機(jī)一動,便將目光盯在了趴在院墻上打盹兒的老貓身上。
他恍然大悟,終于明白自已缺少什么了,贊貓詩,怎么能沒貓呢?
所以東方木就一躍而起,跳上了院墻,伸手?jǐn)]起了貓頭。
如果老貓能夠說話的話,它一定很想罵人,但它不能說話,又無法反抗,就只能任由東方木揉搓著,無神的眼睛里透著很完美的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