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境之間的戰(zhàn)斗將洞天大陣內嶄新生成的道則打的支離破碎,又隨著洞天大陣的運行而重新生出,那原本破碎的就像四下紛飛的飄絮,灑落在大街小巷。
圣皇的聲音就被這些簌簌的碎片傳播擴散到長安城的每個人耳中,長安城外的人是沒辦法聽見的,不過卻也有例外。
比如同為六境的幾個人。
比如儒山掌教。
他的內心早已經是翻江倒海,整個人出神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想的其實很多,正如圣皇回憶著修行之前的過往,他也在想著自已剛剛開始修行時候的經歷,那時候很美好。
或許這世上大多事情在剛開始的時候都是很美好的,他記得自已剛剛踏足初境的時候,那種喜悅和激動是從未有過的,意味著一個普通人與修道者之間身份的轉變,意味著未來擁有了無限的可能,世上難道還有什么事情能夠比得上這一刻嗎?
他認為是沒有的。
就算是在儒山做出了好幾首足以傳世的詩詞,歡飲達旦所帶來的興奮也比不上那一切希望開始的。
直到他認識了圣皇。
他記得很清楚,二人的相識,是在文宮。
那時候的圣皇,剛入第二境,儒山掌教的年歲略大些,當時已經是第三境的修為,聽說世上出了個了不得修行天才,更聽說這位修行天才很得上一代的儒山之主看重,在修為不過二境的時候就被允許觀看圣卷,允許自由出入文宮。
一個儒山之外的人卻能夠享受就連儒山弟子都享受不到的特權,如何能不讓人心生好奇?
他當然想看看這個虞家的年輕一輩是個什么樣的人,于是就有了文宮內的初次相識,當時對圣皇的第一印象他現(xiàn)在還忘不掉。
滿身的貴氣,云淡風輕卻朝氣蓬勃,就像是天空之中的太陽,情不自禁就會讓人想要去靠近,去交談,并且對世上一切都有著自已獨特而準確的看法,同時也有著很激進的理念。
或許年輕人都是喜歡激進的,或許如虞況這樣的人天生就具有強烈的個人魅力,能夠影響其相識的人甘愿追隨。
尤其當虞況說出,世界終究是屬于年輕人的這句話后,儒山掌教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感覺,難以形容的心潮澎湃,他抬頭看向天空的時候都覺得要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明亮。
他發(fā)自內心的折服。
很多人都說虞家這個年輕人只是夢幻泡影,畢竟其從小到大都一帆風順,更是被寵溺的不成樣子,一個一點挫折都沒遇到過的人,能真正指望其做出什么力挽青天之舉呢?
但事實證明了,一個人真正稱得上了不起的人,無論做什么都是成功的,虞況根本不知道挫折是什么,因為任何困難對他來說都算不上是困難?
的確,虞況十四歲神魂圓滿,初境時上一代佛門之主便親自為其講經,用圣佛金蓮助其開悟,二境便得了上代儒山之主青睞,圣卷文宮任君自取。
三境時登上神山看遍古往今來。
四境受道門邀請入菩提山觀道藏遍覽三千大道,虞況每走一步都是順利的,每走一步都有人主動在其腳下墊下一塊助其走向更高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