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彔強撐著站起身來,嘴里不知道罵著什么,手中竟是持著符硯,朝著善尸當頭打下!
張云溪同樣搖搖晃晃起身,玉錢和銅錢噼噼啪啪地打出。
砰的一聲悶響,符硯穩(wěn)穩(wěn)貼在羽化善尸頭頂,那張漂浮出來的臉,瞬間被砸回去!
銅錢和玉錢密布其身!
胡進更是從地上拽起五雷杵,瘋了一樣沖至善尸跟前,當頭猛劈!
刺啦!白煙冒起!
一聲悶哼,五雷杵脫手而出。
胡進雙手發(fā)抖翻轉過來,皮膚都已經被燙傷。
任何法器,面對尸的時候,都會溫度急劇升高。
羅彬尚且吃力,更何況胡進!?
“尸善,因為魂藏蛇鱗,尸成后,魂借尸還,她一直都在!”張云溪滿頭大汗。
“鎮(zhèn)不住太久,該死?!?
“羅先生呢?”
徐彔一邊左右掃視,還一邊掃視石碑。
符硯鎮(zhèn)住蛇尾善尸,石碑上的二十四山鎮(zhèn)龍符則壓住山氣,因此蛇頭目前還是動彈不得。
“符破了這條蛇能把我們都吃了,符硯落了,這死婆娘也得用我們進補,得剖了尸,取了丹,趕緊離開這里?!?
徐彔從地上撿起剛才他落下的刀,再回到善尸面前,他雙手握著刀柄,狠狠往前一戳。
強烈的頓挫感,刀尖沒能戳穿進去。
反而徐彔一手稍稍脫力往前,虎口被切了一條口子,鮮血直流!
蛇斬不斷,尸,羅彬先前也沒有斬開。
前者徐彔覺得正常,后者,可能是羅彬的位置沒找對。
可他居然也沒戳開尸腹?
“尸與蛇共生,尸皮多了蛇皮的韌性,蛇既被二五精氣滋養(yǎng),又被山龍之氣熏陶,簡單兵刃切不穿了?!睆堅葡⒋?。
隨后他走到羅彬身旁,直直盯著羅彬的臉。
胡進撿起五雷杵,又撿起羅彬掉下的刀,再走過來,臉色都是不安。
“她沒能吃了羅先生……羅先生去哪兒了?”胡進語氣更迷惘。
“你們找找,這地方古怪得很,善尸先離魂再控尸這種事情簡直匪夷所思,這條蛇的鱗片上也全都是魂魄,我得想辦法取丹,弄出尸丹,咱們就能趕緊走了?!毙鞆犠⒁饬σ琅f在善尸上,他眼皮一直痙攣。
整個墓室的氛圍格外緊繃。
三人的情緒同樣高度緊張。
……
……
羅彬意識遲鈍且渾噩。
前一刻,身體那種抽空干難以形容,比給白觀禮加持日火真的卦位消耗還大。
自己基本上被榨干了。
損傷的還不是能恢復那種陽氣精氣,而是二五之精,是人的根本。
羽化善尸吸魂食精,他完全無法抵擋。
這就是被吃了的感覺?
僵硬,麻痹?
下一瞬,羅彬忽然覺得又有所不同。
渾噩和遲鈍緩緩消失,僵硬與麻痹逐漸散去。
身體好像還在?
魂魄依舊在體內?
羅彬睜開了眼。
入目所視,是一張略顯稚氣,眼下鼻梁旁布滿雀斑的臉。
那人緊緊的依附在棺材內壁上,死死盯著自己。
羅彬的心跳,頓猛然落空半拍!
羅杉?
自己明明被吸魂出來了,也沒有謝卿用感知的術法,怎么會歸魂于體?
先前他還想過,要離開南坪市了,沒辦法和謝卿深入探討這件事情,沒辦法去琢磨。
且直觀預感還告訴他,沒有足夠的本事就去探究這件事情,會遇到他把握不住的變數(shù)。
可陰差陽錯……他居然又歸魂于體了?
是因為冥冥之中,有股特殊的自身保護,讓他每一次魂魄游散時,都能被吸來此處,規(guī)避滅魂的風險?
空安將他從徐彔身上打出去是。
此刻羽化善尸的惡魂要吃他是。
思緒于電閃之間掠過。
棺壁上貼著的羅杉,面色顯得極度猙獰,卻不敢靠近他。
羅彬定定的看著羅杉,眼中更出現(xiàn)一絲絲疑惑。
上一次,羅杉會直接掐他,為什么這一次沒有?
為什么……羅杉害怕?
對,能瞧見羅杉在恐懼,顫栗。
羅彬抬起手來,這種熟悉的感覺才是自己,可手臂又一陣陣虛弱,無法抬起太多……
內心沒有絲毫高興。
自己真身被那位茅先生封在棺材里。
棺材在哪兒?
地下?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張云溪三人現(xiàn)在正在面對什么?
自己身體被吸干,魂魄被吸出,卻來到此處。
張云溪他們會否認為自己已經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