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歸后的女子,沒了名聲,又沒了名節(jié),更談不上清譽。
但凡有名有姓的人家,根本看不上二嫁的女子,即便有人肯要,也會降低彩禮銀錢,有的門戶聘禮也不給,那些急著將二嫁女嫁出去的人家,便只能準備更加豐厚的嫁妝才能找到二婚的人選,大多數(shù)二嫁的,連場像樣的大婚儀式都沒有,有時正妻的體面連妾侍也不如。
更何況,謝閑當初將和離之事鬧得極大,人人都知她性情悍妒,容不得丈夫三妻四妾。
這些年,她婚事寂寥,也無人問津,至今還是孤身一人。
人一旦過得不順,便會看不慣過得好的人。
她對沈栗挑三揀四,也不過因著她嫉妒沈栗命好,碰上了她弟弟這樣深情專一的好男人。
謝閑動了動嘴唇,轉移話題,“娘剛剛問她那話的意思,可是懷疑她害了青云大法師?”
傅氏睨自己這蠢笨的女兒一眼,“她日日在我跟前伺候,怎么可能會跟青云大法師之死有關?不過是我隨口一問罷了?!?
謝閑“哦”了一聲,見母親不再追究自己還未嫁人之事,忙起身辭出。
看著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大女兒,傅氏煩躁地皺了皺眉頭,又不知為何想起青云大法師的死來……心里總是浮動著一股子不安,也說不上來到底因為什么。
可能因著大法師只與沈栗起過沖突,好巧不巧,又在之后橫死。
所以她才聯(lián)想過多罷……
……
剛過大年初三,沈栗便開始著手收拾東西。
趙氏每年冬日身子骨便不爽利,聽說這回嚴重些,臥床了,她不得不回去看看。
窗外細雪淋漓,世子今兒休沐,就坐在她臥房內,等她收拾好,陪她一道回去。
謝慎能陪她再好不過,有他在,父親和楊氏都不敢看輕她。
沈栗打心底里高興,可又擔心傅氏不允,“世子,母親那兒會不會不好說……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哄她高興?!?
謝慎愛不釋手地摟著沈栗的腰,眼底深情,“我只住一晚上便回來,她不會說什么的,永寧伯府是我岳家,于情于理,年后我也該前去走動走動?!?
沈栗展顏一笑,別提有多歡喜,“那我們快些走吧,一會兒雪下大了,路上不好走。”
謝慎望著自己的小妻子高高興興的模樣,心頭一軟。
若是他能這樣一生一世伴著她,該有多好。
沈栗不知謝慎心中所想,見他仍舊站在原地,回頭嫣然一笑,“世子,快走罷!”
胸腔里翻涌的疼痛潮水一般,謝慎臉色有些白,卻又不能讓人察覺出異樣。
他定了定神,牽開嘴角,走上前去,用力握住了沈栗的手,“我們走。”
夫妻兩個乘坐馬車回到永寧伯府已是半個時辰以后了,聽說謝慎也要來,沈碧遠一早便帶著剛回京的大兒子在門口迎候。
遠遠看見武安侯的馬車,沈越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兒,“爹,武安侯府這么好的婚事,你們怎么安排給沈栗那個沒出息的?這婚事本該是蕓兒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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