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qū)區(qū)一個讀書人,區(qū)區(q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而已?!?
“也敢與這世上最真實的規(guī)則抗爭,真是不自量力!”
“區(qū)區(qū)一個讀書人?”陳八荒重復著這句話,臉上浮現(xiàn)一抹叫人不能忽視的冷峻。
“沒錯,他南宮錦在受人敬仰,也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彼味疵髂憔驼驹谀抢锎蠓咆试~,語之間盡是對南宮錦的不屑,“百無一用是書生,不知這句話你有沒有?”
“這世界想要達成自己想做的事情,終究是需要錢財權(quán)勢的,僅憑道理還有理念能做得成什么?”
“果然,宋家主是我最厭煩的那種人?!?
陳八荒的表情逐漸變得平靜,看一下宋東明的視線,也少了幾分惱火輕蔑,最后只剩下了冷漠。
在與對方說了這么多之后,陳八荒已經(jīng)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眼前這個自詡高高在上的人,根本不配自己與他說那么多。
因為即使他說的再多,也不過是對牛彈琴而已。
可能是注意到陳八荒眼神之中的冷漠,宋洞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甚是得意的表情。
“陳八荒,我知道你很不認同我的理論。我還知道,相比于我,你更加認同的是南宮錦的為人處世?!?
“可我現(xiàn)在卻只想告訴你,你偏偏相信了一個錯誤的人。既然你與南宮錦的理論相同,想要讓這里的學子都做一個正直善良,無愧于天地,不愧于本心的人,那現(xiàn)在我就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宋家族有什么問題盡管來說就是?!标惏嘶囊琅f是那副淡漠的表情,“我一定會指點你的?!?
“哈哈哈。”宋洞明突然笑了幾聲,然后繼續(xù)說道,“如果你認為南宮錦做的是對的,那請你回答我為什么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是我而倒在那里是他?”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天理循環(huán)而已。”陳八荒回應一句。
“你錯了?!彼味疵鲗χ惏嘶妮p輕搖晃手指,“即使他沒有老死,他也活不了多久?!?
“因為即使他不是老死,我宋洞明也會換一種方法讓他死去。退一萬步講,即使今天沒有我宋洞明,也會有千千萬萬個與我宋洞明一樣的人,讓南宮錦死去!”
“因為他南宮錦想要推翻的并非是我宋家,他想要推翻的是已經(jīng)根深蒂固的烙印在所有人心中的規(guī)則?!?
“并非是我們這一種所謂高高在上,有權(quán)有勢之人不能容他,而是這個世界不能容下他!”
“所以他南宮錦必死無疑!”
聽到這樣的話后,在場的學子無不露出了悲憤的神情,但他們卻又無以對。
就像是宋洞明所說的那樣,這世間就是如此,人心也是如此。
想起一己之力推翻這刀刻斧鑿一般烙印在所有人心中的規(guī)則,可不就是雞蛋撞地球嗎?
當南宮飄絮看到那些原本受自己爺爺影響,有所轉(zhuǎn)變的學子們此時此刻全部低著頭,臉色鐵青的模樣之后,心中突然一陣劇痛。
她的爺爺用自己的一生還有自己的性命,終于是讓這些人有所改變。
可如今宋洞明僅僅只是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僅僅只是幾句話就讓這些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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