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似是尤其炎熱了些。
謝明朔看了戶部呈上來的折子,各地有些旱情,但并不算得嚴(yán)重,墨家制造的水車也能派上用場,只是,需要朝廷撥款不少。
謝明朔剛登基的時候,便尤其看重農(nóng)事,農(nóng)事,方為根本,若是肚子都吃不飽,一個個都因饑餓而死的時候,總會有人出來反抗的。
他那個時候扯著一面起義的旗幟,有那么多人來投奔他,不就是因為前朝讓人活不下去了嗎?
相比起武器而,吃飽肚子,可更能穩(wěn)固江山社稷。
時硯同他說,已經(jīng)制造出了炸藥,但希望陛下能允許他在學(xué)宮上一堂課,謝明朔自然知道,這個小子打的是什么主意,私心來說,他是極不情愿的。
這樣的武器,就已經(jīng)掌握在皇帝手中,不容外人染指,更何況,是廣而告之呢?
但這樣的事情,時硯該是不敢提出來的,想來,也只有那位敢說這樣的話,謝明朔不想應(yīng)允,一時之間卻也無法拒絕,便只好擱置了這件事。
這個時候,也只有農(nóng)事能讓他難得開懷了,神農(nóng)的糧種,他們是極看重的,雖然經(jīng)由凡人育種之后,還達(dá)不到神女所,但比起從前的收成,便已是天差地別了。
皇家的莊子里也種了糧種,謝明朔是極有原則的,除卻麥種之外,土豆和蜜薯都被嚴(yán)格控制,他不能逞一時之快,因小失大。
今年的糧食,老道的莊稼人看一眼,便知其與眾不同來,那麥穗沉甸甸的,甚至尋不出幾個干癟的。
雖然因著糧種不多,不能家家戶戶,所有的田地都種上新的糧種,但只是這些,今歲的收成,也會極為喜人的。
只要別出現(xiàn)些什么天災(zāi),便是最好不過了。
相比起謝明朔和朝中文武百官的樂觀來說,神女,正在愁眉苦臉的思索,思索自已這一次,要怎么出這個難題。
“再過一個月,蝗災(zāi)可就要來了?!苯徔粗种械拇笮麌?,這一段時間,便是縱觀氣象史,也著實不是什么好時候,就和現(xiàn)代的全球變暖差不多。
但蝗災(zāi),現(xiàn)代的蝗災(zāi),早就已經(jīng)消失匿跡了,便是哪里偶發(fā)了一場蝗災(zāi),不管是打藥,還是什么法子,是造不成什么影響的。
古代卻不行,一場蝗災(zāi),輕而易舉的就能毀掉百姓一年的收成,神女雖對個人的得失一慣不在意,哪怕那個人是皇帝,但涉及眾生,總不好還是無動于衷吧。
所以,她是要提前預(yù)警的,畢竟,自今年起,大宣的蝗災(zāi)一時半會可就停不下了,這么來個幾年,必然會出現(xiàn)大饑荒。
但,問題是,她這個神女不是那般心善的菩薩心腸,便是不經(jīng)意的告知了他們,又怎么給出治理蝗蟲的法子呢?
“謝明朔頭疼,自已怎么得到治理蝗災(zāi)的法子,而我則是要頭疼,他們到底如何做,做些什么,或者給予什么,才能打動我?!?
這樣想起來,雙方真的是都不容易。
姜蕪攤在床上,“系統(tǒng),有些時候,菩薩心腸,其實也挺好的?!?
301伸出爪子,輕輕拍了拍宿主,表示安慰,“宿主,你可要趕緊想,咱們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