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蕪半夜的時候,和系統(tǒng)爬墻,避開旁人的耳目,然后去將準(zhǔn)備好的藥喂給那些孩子。
系統(tǒng)看著宿主劃掉一個個名字,這一張紙上是他們能治的孩子,宿主手里還有第二張紙,是他們不能治的。
眼前這個孩子,是最后一個了,姜蕪從系統(tǒng)空間里出來,站在一片夜色之中,系統(tǒng)想了想,幻化出幾只螢火蟲,然后靜靜的陪著宿主。
“宿主,你很難過嗎?”
“有什么難過的?”姜蕪看著在她身邊飛過的螢火蟲,低低的呼出一口氣,她早就知道了會發(fā)生什么啊。
系統(tǒng)看著她,“宿主,沒關(guān)系的,現(xiàn)在沒有人,你可以難過的?!?
姜蕪看著系統(tǒng),“我知道這件事會有很多人盯著,我知道,遇到這種事,我最容易出紕漏,所以我之前甚至連一點難過都不敢多出來,更別提那泛濫的善良了?!?
但真正讓姜蕪覺得恐懼的,卻是現(xiàn)在,塵埃落定之后,她終于可以不必壓抑自已情緒的時候,她居然一點都不難過,甚至稱得上平靜。
姜蕪看著系統(tǒng),“統(tǒng)子,借個火。”
系統(tǒng)掏出一個打火機(jī),一點火苗浮在半空中,姜蕪將手中的紙張點燃。
“此事已了,系統(tǒng),往后,這些就不必提起了?!?
姜蕪看著火苗舔舐著信紙,然后飛快的燃燒成了一堆灰燼,隨風(fēng)散去。
“回去吧?!?
于神女而,那好像是再普通不過的一件事,但謝明朔卻不能輕易放任此事,他讓人盯著,有些孩子三五日的,便能看出轉(zhuǎn)好,有些孩子,那一日的好轉(zhuǎn)卻像是個虛幻的錯覺,身體繼續(xù)衰敗下去。
謝明朔得到第一個孩子的死訊時,批閱折子的手頓住,墨汁滴落下去,在折子上暈染開來,謝明朔也說不清楚那是個什么心思,只是將那折子扔在一旁,讓人重新呈了折子來。
“父皇,需要告知神女娘娘嗎?”
謝明朔看了一眼自已的兒子,到底還是年輕,藏不在那一點心思,“你覺得,神女不知?祂救人的那一日,便已經(jīng)說明白了,或許也已經(jīng)看透了,誰能生,誰能死?!?
謝昭怔愣的看著父皇,“神女有意不曾告知?”
“祂說神本不仁慈,所謂的仁慈,不過是凡人加注在神女娘娘身上的期盼,可其實,祂已經(jīng)給予了凡人的仁慈?!?
對著他們的時候,分明是那般頑劣的性子,可遇到虔誠祈神的凡人,卻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仁慈來。
祂被凡人所瞧見的神性是什么模樣,卻是連祂自已都不知的吧。
“不必說了,此事在神女那里,恐怕是已經(jīng)翻篇了吧,我們又何必拿著這事去討嫌呢?更何況,說了做什么?這話讓我們說出來,豈不是有怪罪神女之意?”
“我們怎會有這般意圖?此事無論如何也怪不到神女身上去啊?!敝x昭解釋的語氣略有些急切。
“這話,你可不該同朕說,至于神女那邊,也不需要我們?nèi)フf,我們?nèi)羰悄茯_過祂去,便不會是今日這般境地了?!?
謝明朔沒說是什么境地,但神色倒也沒怎么變化。
“如今,清和的婚事已經(jīng)在備著了,那韓家的小子對清和倒也算得上是盡心了,朕看清和能拿捏住他,你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謝昭張了張嘴,還未說什么,謝明朔便將手中的毛筆重重的扔在桌子上,筆桿斷裂成了兩半。
給太子選的太子妃,側(cè)妃,甚至再低些的良媛美人,都是早早挑好的,每一個,都不單單只是妃嬪,謝昭要當(dāng)這個太子,平衡朝堂便是他的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