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抓住在自己胸口亂爬的纖手,語之中有些無奈,“觀舟,再折騰下去天都亮了?!?
“嗯……”
宋觀舟幾分不樂意,“四郎從了我就是。”語氣軟糯得掐得出水來,裴岸扶起她的小臉蛋子,細(xì)細(xì)看去,“好姑娘,今兒你沒有做錯?!?
“那你說過要褒獎我的?!?
裴岸失笑,“也不是這樣來的,女大王!”
“可我就要這樣!反正今兒我不睡了――”她癡纏上去,以吻封緘,裴岸幾乎沒有掙扎,沉淪其中。
這一日,他們都很累。
累到無法去想更多的事兒,累到只想抓住這一瞬間的快樂。
韶華苑萬眾風(fēng)流詩書寫,千金良宵實難消,恩愛抵了世世仇,明日恩怨明日說。
有人夫妻甜如蜜,那就有人形單影只孤寂痛苦。
金拂云的快活只到了傍晚,仍不見得余成歸來,她一早的神清氣爽,這會子終于消散得干干凈凈,唯有懊悔。
實不該起了那樣的臭棋。
盼喜今兒被她攆出去幾趟,一會子買甜糕,一會子買果子,一會子尋針,一會子取線。
直到天色向晚,盼喜摸著腦門子冷汗進了門。
稟了事兒之后,金拂云抬起茶盞,隨口問道,“慌里慌張,可是外頭出了什么事兒?”
盼喜低著頭,斟酌幾許,才說了實話。
“奴這會子回來的晚,實在是因外頭差役捕快在尋賊子,期間還封了回來的路,由此耽誤許久?!?
“賊子?哪里來的賊子?”
金拂云心中頓時警覺起來,她反口連聲問及,盼喜看了左右,見只有盼蘭在側(cè),并大著膽子到金拂云跟前低聲說道,“好似是隆恩寺今兒來了外賊,燒了里頭泓昭大師的書舍,還驚擾了不少香客。其中有賊子死在佛堂中,還有賊子逃了出去。這會子京兆尹下頭何大人正在坊市搜捕?!?
“死的是賊子?男人?”
金拂云忽地起身,緊盯著盼喜,盼喜何曾見過這樣的大姑娘,立馬點頭,“奴趁亂聽得些話,確實是兩個賊子,大姑娘,賊子哪里有女子去做的?定然是漢子,還說逃了那個,瞎了只眼,何大人當(dāng)場發(fā)布懸賞布告,若得了線索,獎二十兩金子,若抓到賊子,獎五十兩金子?!?
這……
失敗了?
“那……”
金拂云咬緊牙關(guān),咽下所有焦灼擔(dān)憂,努力平復(fù)心情,“今兒公府女眷不是去上香了嗎?可有人被驚擾?二嫂子快要過生辰了,可別出了事兒?!?
二嫂,就是世子夫人蕭引秀。
盼喜盼蘭自然知道最近這些時日大姑娘同世子夫人走得近,也不疑有他,盼喜搖頭,“大姑娘,奴也低聲問了些,倒是不曾聽說公府有人傷了的事兒?!?
只此一句,足矣讓金拂云墜入冰窟。
她有氣無力揮了揮手,“你二人去廚上要些吃食,我這會子餓了?!痹邕^了用飯時辰,盼蘭聽得終于舒了口氣,拉著盼喜往廚房而去。
卻不知內(nèi)屋之中,金拂云跌坐地上。
余成……,只怕是敗露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