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二人更加謹慎伺候,又要做到不聽主子的秘密,又得在主子喊時,即時來到跟前。
否則非打則罵,從天未黑跪到天亮,這日子愈發(fā)的難。
余成深深看了一眼盼喜,盼喜不敢直視,躬身退到亭子里,余成撩袍入內(nèi),不多時,里頭的盼蘭也出來了。
小心翼翼從外面關(guān)上門,才輕手輕腳往亭子里走來,兩姐妹目光一撞,齊齊嘆了口氣。
“又罵你了?”
盼喜低聲問過來,盼蘭拿著羅帕輕輕拭了拭眼角,“如何是好?再這般下去我也活不下去了?!?
打罵懲罰,金拂云手段粗劣。
大致是因這院落里無人敢反抗,盼蘭抹著眼淚,愈發(fā)委屈,“早早有這心思,為何不求著入了公府做小,害得我姊妹二人還被攆了出來……”
“休得胡!”
盼蘭不管不顧,竟是把心頭話低聲說了出來,盼喜嚇得冷汗直冒,一把上前捂住盼蘭嘴巴,“你若是想死,自行去跳井跳河,莫要在這里渾說!”
“妹妹不覺得這個道理?”
盼蘭壓低聲音,再是壓抑不住心頭的難受,眼淚汩汩落了下來,“而今要做雍郡王妃了,倒覺得不是自己想要,拼了命折磨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太后娘娘鳳口已開,還能有什么轉(zhuǎn)圜之地?”
早干些什么去了?。?
“姐姐!”
盼喜摟著她,一邊安撫,一邊盯著正房緊閉的房門。
“如今我們沒有回頭路了?!?
是啊!
二人及家里人的賣身契都捏在大姑娘手上,能如何?二人相顧垂淚,還不得不關(guān)注著不遠處的房門。
“不如去求四公子?”
盼蘭忽地起身,盼喜聽得兩眼昏花,一把拽下盼蘭,“你是瘋了!這心思不能有,若是如此還不如從前我與你說的,拼了命搏一搏,得大姑娘心悅,放了我姐妹及一家子自由,到時候離了這京城,哪里不得個好?”
“怎么幫?”
“聽大姑娘安排?!?
二人相對無,金拂云所吩咐下來的,她們莫敢不從。
屋內(nèi),余成帶了盼喜的信兒進去,金拂云聽完,面無波瀾,她伏案書寫小楷,余成不用看過去,也知道是一手好字。
“阿成,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頗為失算。”
余成低頭,“大姑娘吩咐就是,屬下定然竭盡全力為大姑娘所用?!闭l料金拂云聽完,莞爾一笑,“阿成,今日你帶人去辦這個事情,我再不能忍了?!?
“大姑娘盡管吩咐!”
“我知道你手上有些能耐,再尋個時機,今日了結(jié)了宋觀舟吧?!?
“今日?”
余成猛地抬頭,“大姑娘,是不是有些過分倉促?”
“不!難得的好機會……”
三媒六聘,飛速進行,只怕金秋時節(jié)就得過門,她查不到雍郡王半點蛛絲馬跡,偏偏親事被推著往前走。
她要瘋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