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抬手,止住賭氣的秦慶東,順勢(shì)放開扶住金拂云的手,“莫要賭氣,年歲都不小了,說這些傷人之語,頗為孩子氣?!?
“罷了,回去吧。”
裴岸聽得秦慶東這話,淡淡一笑,轉(zhuǎn)身看向金拂云,“拂云,朝前看,說來雍郡王是不可多得的好夫婿,你二人都是公主之后,可謂是金玉良緣,莫不可兒戲?!?
說罷,道了告辭。
金拂云心頭悲傷成千倍的擴(kuò)大,她忍不住拽住裴岸袖口,“四郎,我們?yōu)楹螘?huì)走到這一步?”
裴岸朝著盼蘭盼喜使了眼色,兩個(gè)丫鬟立時(shí)上來脫開金拂云之手。
低聲寬慰,“姑娘,咱先回府吧。”
金拂云看著自己的手兒被兩個(gè)丫鬟慢慢剝落,心如死灰,“季章,我不曾對(duì)不住您二位?!?
換來秦慶東冷哼一聲,裴岸淡淡一笑,“我知道,拂云不必多慮,還是先行回府,莫讓大公子與少夫人心生擔(dān)憂。”
吩咐盼喜盼蘭,與金拂云拭了眼淚,“天已黑了,莫要耽擱。”
他聲音溫柔,語氣平和,旁人不知,金拂云卻聽出這決裂的冷漠,她愈發(fā)后悔,再看秦慶東時(shí),卻見這男人待她毫無溫情。
雙目犀利,真正的秦家人是也。
到如今,金拂云還能如何?
她勉力掙開丫鬟,撫了撫亂了的發(fā)髻,體體面面與二位郎君屈膝行禮,道了聲就此別過。
再起身,她腰背挺直,再不懦弱。
待她離去,朱寶月才帶著幾分慌張從廂房出來,見到二位郎君,十來步遠(yuǎn)時(shí)就屈膝請(qǐng)安,再不敢靠近。
“讓寶月姑娘受驚了?!?
裴岸溫煦而,他長身玉立,翩翩公子,朱寶月不敢直視,只低頭答曰不敢。
“近日可還好?”
秦慶東這會(huì)子打發(fā)了金拂云,心情大好,還得了閑心問候朱寶月,朱寶月自是回答一切都好。
倒是有幾分不敢看裴岸。
只喊著丫鬟上茶,秦慶東才吃了一口,眉眼舒展,“江州新茶,怎么你這里也有?”
朱寶月抬頭看了一眼裴岸,又飛快低下頭來,囁喏道,“是少夫人不嫌棄奴家,前些時(shí)日差人送來的?!?
不止新茶,還有布料、香料以及首飾。
秦慶東搖頭失笑,“我猜就是她,你對(duì)外也不必多?!?
“奴家省得,只說是相熟客人贈(zèng)與的?!?
裴岸放下茶盞,欲要起身離去,忽回頭同朱寶月說道,“若有難處,遣人來稟就是?!?
罷,邁步而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