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韶華苑,忍冬幾個(gè)趕緊拿來熱水帕子,給宋觀舟凈面擦手,一番折騰,她也醒了過來。
頭有些不舒服,差丫鬟拿了琺瑯壺的涼茶。
“少夫人,奴去換熱茶。”
“只要涼的。”
“味兒苦澀?!焙苫ㄕf道,宋觀舟擺手,拿過來就吃了滿滿一盞,裴岸也換下官袍,天氣炎熱難耐,每每入門,頭一件事兒就是換上絹絲深衣軟鞋。
“吃了精神好些?!?
抬頭,正看到繞過屏風(fēng)的裴岸。
她饒有興致看著裴岸,心中布滿遺憾,午間所見的裴徹,與眼前男子雖說氣質(zhì)截然不同,但都是俊秀儒雅之人。
可惜了――
裴岸見她專注看著自己,搖頭失笑,“怎么不睡會(huì)子?酒勁怕是還在?!?
“這會(huì)兒睡,晚間自是睡不著?!?
她一雙鳳目含情脈脈,又帶著戲謔之意,“睡不好,就要折騰四郎?!迸岚堵?,幾分無奈,走到跟前挨著她落座胡床上,她順勢(shì)把頭靠在裴岸肩窩。
“四郎,晌午時(shí)我同臨山去見三哥了?!?
“三哥?”
裴岸攸地轉(zhuǎn)頭,滿面喜悅,“三哥回來了?在哪里?我去見他?!彼斡^舟看他激動(dòng)之情,馬上拽住,“三哥這會(huì)兒恐怕也是醉倒,你去也見不到?!?
“這……,怎地臨山也不說?是跟臨山一起回京的,這次可說要留下來――”
少見裴岸如此激動(dòng)。
“倒不曾說過歸期,定然也不會(huì)常在。”
裴岸欣喜過望,“他若是不愿意回到公府,那就外頭另賣個(gè)宅子,二哥也念叨幾次,兄弟一處坐下來,何樂而不為?”
理想化了。
他趕緊差阿魯去喊了臨山,二人說了許多,欲要打馬去見時(shí),臨山起身攔住,“四公子,城門快要落下,怕是趕不及?!?
裴岸難掩失落,“是三哥……,還是不愿意見我們吧?”
臨山面上有些為難,“小的好說歹說,以給沁姨娘掃墓為由,才使得三公子與屬下同行。不瞞四公子,三公子昨兒就到了京城,往城郊之外給沁姨娘燒了紙錢磕了頭,欲要離去時(shí),還是屬下好相勸,他才松口說見見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