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裴漸同兩位即將赴考的表侄一番勉勵,額外贈了貴重筆墨,二位起身,聆聽教誨,后頭裴漸再不說這些,倒是說起了舊縣風(fēng)情。
許凌白兄妹二人自那里來,情不自禁也說了諸多思鄉(xiāng)之話。
倒是裴辰抬著酒盞,往女眷這桌來,同宋觀舟說道,“你只管贈那兩個(gè)書呆子,二哥這里竟是一本書不給,怕是不妥?!?
宋觀舟哼了一聲,“我這里沒什么話本子給你?!?
裴辰:……
“我也是能識文斷字,吟詩作對的,觀舟少見,有些小看二哥?!?
宋觀舟眉目微怒,指著裴辰酒盞,“父親不讓我吃,你偏來我跟前晃蕩,這一桌上,大嫂、四表嫂同表姐都舍命同我只吃茶,你快些回去。”
管好你那小妾,勝過所有。
裴辰碰了一鼻子灰,回到男賓這桌,裴漸搖頭,“混賬,過去不怕沖撞了你嫂子妹妹些?!?
“都是自家姐妹……”
文不成武不就的裴辰,像個(gè)鵪鶉一樣,垂頭喪氣,“……父親誤會,孩兒只是到觀舟跟前討幾本書讀讀……”
“快些住口,她哪里有什么話本子給你,莫要去帶壞她!”裴漸呵斥,“你從來浪蕩紈绔,真要能同r白蕭北一比,為父如今也不至于頭發(fā)花白,操心勞累。”
得得得!
裴辰嘆道,“孩兒愚鈍,父親倒也不必動怒,旁的比不上,可還是給您生了兩個(gè)好孫兒――”
“――你身為老子,竟也不害臊?!?
“您孫子厲害不就成了。”興許是在韶華苑,裴辰膽兒也大了起來,正在大家吃得正歡時(shí),蕭引秀終于被霜月幾個(gè)丫鬟跪在地上求了半天,這會子提著食盒,姍姍來遲。
她到裴漸跟前拜見姑父,裴漸也沒有責(zé)怪,倒是問了幾句身子的事兒,蕭引秀道了聲才起來,聽得父親擺宴,臨時(shí)過來。
請父親見諒云云。
裴漸揮手讓她往女眷那桌坐去,齊悅娘與張芳慧、許r俏早早起身,迎了她過去。
卻聽得裴辰冷不丁說道,“父親,府中事務(wù)繁重,阿秀身子不好,只怕也是因其而累,不如――”
“世子!”
蕭引秀才落座,又忽地起身,盯著裴辰喊了過去。
她想不到,霜月和楚姑姑一語成讖,裴辰!裴辰竟真是敢說,眾人聽她如此慍怒,都看了過來,裴辰側(cè)首望她一眼,既是挑釁,又是輕蔑。
唇角上彎,壓不住的嘲諷漾了開來。
“你日日同我訴苦,我自是聽到心頭,如今母親不管事兒,只得稟了父親,看是容你休憩一年半載,還是尋大嫂或是觀舟搭把手?!?
裴辰敢說!
蕭引秀敢應(yīng)嗎?
她眼中含淚,一副被裴辰欺負(fù)的樣子,眾人話到嘴邊不敢說出口,齊悅娘面上生出尷尬,什么管家的事兒,老二真的平白給她拖下水。
再看宋觀舟,這老四家的倒是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