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奴婢愚笨,只怕壞了大姑娘的事兒?!?
金拂云一改常態(tài),拉住她竟有些冰涼的手,“莫怕,我也不是那等不講道理之人,若你不愿,我也不強求?!?
“奴……”
金拂云拍了拍她手背,“你被宋氏發(fā)賣,到了我跟前,也是莫大的緣分,慢慢想來,若是愿意,就來同我說一聲?!?
“奴只怕做不好,誤了姑娘大事兒?!?
金拂云收回視線,繼續(xù)踱步,“既是讓你去做,自是你能做的?!彼辉僬Z,又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直到滿天星辰失了蹤跡,迷迷蒙蒙下了陰雨才算罷休。
再次歇下,金拂云也毫無睡意。
她輾轉(zhuǎn)反側(cè),最后喚了盼喜,“你上來同我一處睡。”
“……奴身子――”
“身上來了?”
盼喜趕緊搖頭,“自是沒有,只是奴這身子怕臟污了大姑娘床鋪?!甭牭眠@話,金拂云淡然一笑,“上來,我從不曾嫌棄你與盼蘭?!?
今夜大姑娘溫和得判若兩人。
盼喜小心翼翼脫了鞋子爬到床鋪上,待與金拂云并排躺下,主仆二人說了不少話,尤其是金拂云,提及小時候許多趣事。
“從前見你和盼蘭,小小的人兒跟在四郎邊上,雖說只是他院中灑掃的小丫鬟,卻長得忒是討喜。”
盼喜想到從前,黑夜之中滿面心酸。
“只怕那時候奴也不曾想到,四公子竟是如此厭棄我姐妹二人?!?
金拂云長嘆一聲,“我也不曾想到,他竟是為了個宋氏,厭棄你們,厭棄了我?!?
啊――
盼喜側(cè)首,“大姑娘,可是有了誤會?四公子向來尊敬看重您的?!甭牭竭@話,金拂云自嘲起來,“傻丫頭,秦家二郎恨不得生殺了我,四郎何嘗不是?只不過他與溪回不同,他素來沉穩(wěn),不與我明面上扯破臉面,也不過是他那性子使然,互相予以體面罷了?!?
“四公子,眼瞎!”
盼喜恨恨說道,“宋氏性子張狂孤傲,在宋家也是白得了些寵溺,其品德修行,哪里夠做個賢妻?說來,大姑娘,您才是最適配四公子,奈何――”
“好丫頭,說些什么渾話。那時候我早早定了親事,若你家四公子不娶宋氏,也要娶文氏的?!?
文三姑娘,蕭氏最中意的兒媳婦人選。
怎么輪,倒也是輪不到她……,除非像第二世那般,放下身段自小算計,可那樣的日子她不愿意再過一遍。
“四郎,可惜了?!?
金拂云低聲呢喃,盼喜聽了個全部,她翻身看向金拂云,似是表衷心一般,“大姑娘若是心中有四公子,不如使些辦法,讓他夫妻生了齪語,要是哪宋氏能被休了,也好過被拖累一輩子。”
“罷了,你家四公子眼里心里全是她,何苦呢……”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