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自己手里白瓷青鳥茶盞,無法拒絕,剛點(diǎn)了頭,小丫頭就上來端起剛放下的茶壺、點(diǎn)心,立在一旁等著他邁步。
“……而今你是在表姑娘跟前伺候?”
蓮花笑吟吟應(yīng)了是,“少夫人看重奴,說奴手腳麻利,也能說,怕表姑娘內(nèi)斂少語,讓奴過去搭把手。”
果然,是個(gè)話不少的小丫頭。
秦慶東微微嘆息,還是上了亭子,他剛進(jìn)去,小丫鬟們就收攏了手上的針線包,起身行禮后離去。
一時(shí)之間,這亭子里就剩立在跟前的許r俏與他。
“許姑娘,這是――”
許r俏緩緩屈膝,道了多謝之類的話,才起身招呼秦慶東落座,“有些事兒,凌俏愚昧,左思右想不得其所,若是問觀舟,她心性聰慧,倒是讓她操心。所以斗膽請問秦二公子,還請?jiān)徚枨蚊懊痢!?
如此啊――
“你問就是,只要是秦二知曉且能的,定然不會(huì)藏私?!?
許r俏雙手持帕,放在膝上,隔著小幾,鄭重請教,“二公子,敢問金家大姑娘與觀舟有何過節(jié)?”
秦慶東聽到這個(gè)問題,斟酌片刻,反問道,“許姑娘可曾見過二人相處,怎么覺得她們不合?”
“觀舟并未瞞我,忍冬姐姐也叮囑我要小心金大姑娘,我無處可問,知二公子同觀舟情如摯友,才斗膽一問?!?
“也不是什么大事兒,興許是誤會(huì)?!?
秦慶東撿著能的說給許r俏聽來,“你出了事之后,觀舟急壞了,也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小道消息,只以為是金大姑娘害了你,她不管不顧,帶下下頭人打上了郡主府――”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兒。
“后頭你回來了,還是蒙金大公子夫妻施與援手,觀舟這才請了蕭家?guī)讉€(gè)公子帶著你和r白兄一起上金家道謝?!?
許r俏低下頭來,深思熟慮之后,又問道,“那之前,金大姑娘同觀舟――”
“有過節(jié)?!?
秦慶東看著眼前同宋觀舟幾分相像的姑娘,不忍隱瞞,“觀舟一直呷醋,說拂云同裴四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鬧了好幾次,二人都是有主見有性格,一來二去,確實(shí)生了嫌隙?!?
“這點(diǎn),觀舟沒有說錯(cuò)?!?
許r俏冷不丁這么說,秦慶東卻有些吃驚,“觀舟同你說的?”
“不是?!?
“嗯?”
許r俏抬頭,認(rèn)真回答,“算學(xué)比試那一日,忍冬姐姐得觀舟叮囑,同我說了要避著些金大姑娘,只怕她因與觀舟過節(jié),累及到我。因此,那一日里,我一直看著大姑娘?!?
“這――?”
秦慶東愣住了,他一直同裴岸一般,堅(jiān)定認(rèn)為二人之間只有兄妹之情、朋友之義,何來男女那般庸俗……
“是真的。二公子,我是女子,知道女兒家看著心愛之人是何樣貌――,那日里,大姑娘同世子夫人坐在觀舟夫妻二人后面,每當(dāng)表妹夫?qū)τ^舟噓寒問暖之時(shí),她臉色都十分難看,以至于后頭干脆借口離席?!?
秦慶東心中大為震撼,“許姑娘,這……,興許是你看岔眼了,那日來客諸多,對面也坐著我等外男,只怕拂云是看向――”
“……我與丫鬟看得明白,那日里她眼中只有裴四公子,我的表妹夫?!?
秦慶東跌坐椅背,好似一切的不明了,過去的含糊,這一刻豁然開朗,他道了聲,“許姑娘,人生往前看,觀舟待你猶如親姐妹,也請相信四郎,不管旁的女子怎么待他,他心頭只有觀舟?!?
這世界上,也只有一個(gè)宋觀舟。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