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能！”

沒辦法，幸而公府家大業(yè)大，那種滑竿小攆也是有的，差人拿來，阿魯和臨溪自告奮勇，抬著宋觀舟往端午宴上去。

許凌白兄妹二人稍做整理，早早就來到宴上，分兩邊落座，蕭家閔太太拉著許r俏坐在身邊，“都是一家人，不要拘束?！?

許r俏乖巧應(yīng)了，惹得劉太太都艷羨不已。

“說來，觀舟性子若是溫和嫻靜些，怕就是凌俏這個(gè)樣兒。要說你們?cè)S家真是會(huì)生，一個(gè)個(gè)的賽過天上的仙女，也不知來日誰家郎君有這般福氣。”

嫂子姑娘們一處兒，紛紛笑了起來。

許r俏垂下眼眸，露出恬靜淡笑，心里卻一片灰暗，這一生……，再不能嫁人了。

說笑間，齊悅娘又使了蘭香，“快去催催你家四少夫人，怎地還不來？”話音剛落，小攆入了門，宋觀舟坐在攆上，入目就是院落里的煙火氣。

未等落地，她已大大方方給長(zhǎng)輩請(qǐng)安，一溜煙喊下來，也不停留片刻，父親大舅舅大舅母三舅舅三舅母，大嫂二哥二嫂……

惹得長(zhǎng)輩們?nèi)炭〔唤娂姄u頭。

裴岸與忍冬左右攙扶，待她落座，裴岸才往男客那邊坐去，閔太太指著忍冬，“往日你家少夫人不愛人在旁伺候，今兒她腿腳不便，你就在跟前，給她端茶倒水的，也便宜。”

忍冬屈膝，軟軟應(yīng)了是。

宋觀舟趕緊雙手抬著茶盞，同閔太太說道，“多謝大舅母疼愛，我敬大舅母一杯，愿大舅母健康平安，事事順心?！?

閔太太開懷大笑，“有勞我兒掛心，舅母也希望你今年再無病無災(zāi)，平平安安的。”

二人一飲而盡。

宋觀舟看著一桌子珍饈佳釀，只嘆哪朝哪代，有錢人都舒坦。

江州連夜送來的魚蝦，這會(huì)兒清蒸的、紅燒的，都上了桌，宋觀舟正要大快朵頤，一旁忍冬低聲說道，“少夫人，不如吃些清淡的，昨兒孫大夫和趙大夫都說了，不可用些發(fā)物?！?

宋觀舟有些哀怨，“江州來的海魚也不能？”

劉太太應(yīng)了聲，“這倒是忘了，觀舟，這段時(shí)日就忌忌口，莫說海魚河蝦，就是你慣常愛吃的牛羊肉，也是要戒了的?！?

話音一落，其他知曉的嫂子也好，姑娘也罷，紛紛勸導(dǎo)。

宋觀舟只得聽話，“罷罷罷，我吃些豬肉小菜的，陳年火腿臘肉的，再不能禁了，少了一口肉，我這飯菜都不香?！?

“潑猴，這幾樣你愛吃的，只管吃?！?

閔太太搖頭失笑，使了忍冬親自給盛了半碗陳火腿燉野山參。

一桌子和樂，都圍著受傷的宋觀舟說笑，有人開懷，有人就冷淡，蕭引秀意興闌珊，少寡語，敷衍了事的吃著這頓宴，肉粽子吃了半個(gè)，她就哽在胸口，上下不去，愈發(fā)難受。

再看手上系掛著的端午五彩繩，不知不覺中碰了水，暈染開來，手腕上紅紅綠綠的，看著更是膈應(yīng)。

只是這般場(chǎng)合，她再是難受，也只得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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