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魯根本不敢直視金拂云,他低著頭,小心翼翼回道,“四公子并不知道此事,昨兒秦二郎得大姑娘您告知姜先生回來,晚間?了值,四公子就往城外去了,到這時(shí)小的也不曾見到。”
“你不在他跟前伺候,跟著來這里做甚?”
“大姑娘,四少夫人傷了腿腳,小的對(duì)來您這里熟門熟路,所以特特差遣小的到跟前來?!?
金拂云聽完,滿臉清冷,悄無聲息回到蔣氏身后,做個(gè)應(yīng)景的屏風(fēng),不不語,直到送走公府眾人,蔣氏才挽了她回府,“妹妹,這許姑娘真的跟裴家四少夫人長得像?盼喜那丫頭說一眼看過去,真是容易看岔眼?!?
“不像?!?
金拂云低頭,打不起精神來,蔣氏看她神情懨懨,關(guān)切道,“妹妹,可是頭又疼了?”
“恐是早起吹了風(fēng),有些沒精神?!?
蔣氏伸手探了探她額際,“是有些燙,回屋我讓丫鬟給你熬點(diǎn)退熱的草藥吃了。今兒大過節(jié)的,康健平安的才好?!?
金拂云輕哼一聲,視作聽到。
只是眼底灰暗,少了平日的燦若星辰,她婉拒了蔣氏的陪伴,“嫂子回去照顧哥兒姐兒的,不必?fù)?dān)憂,我昨兒睜著眼睛睡不著,今日也打不起精神,嫂子容我歇一會(huì)兒?!?
她這么說,蔣氏也不敢過分強(qiáng)求,喚來盼蘭盼喜,叮囑幾句,由著她回房去了。
金拂云神色冰冷,呵斥盼喜,“關(guān)上院門,閉門謝客!”
盼喜微愣,“大姑娘,若是大公子那邊的人――”
“是爹娘沒給你們生了耳朵,我說了任何人不見!”她疾步前行,穿過游廊,天空突地傳來空雷幾聲,炸得耳朵疼。
金拂云愈發(fā)生氣,心中滾著的怒火像是一條巨蛇,齜牙咧嘴,再隱藏不住。
院門關(guān)閉,門栓落下。
盼喜盼蘭小跑著追上金拂云,二人不敢吭聲,生怕惹來金拂云的責(zé)罵,可惜未能如愿,主仆三人剛?cè)肓碎T,盼喜還在猶豫要不要關(guān)門時(shí),金拂云轉(zhuǎn)身就是重重一記耳光!
打得盼喜噗通一聲跪在跟前,“大姑娘莫要生氣,是奴的不是!”
“那宋氏到底是個(gè)什么人物?一次兩次的,逼得我如此艱難!”
盼蘭也順從跪在跟前,小聲說道,“大姑娘,奴婢二人不敢有所隱瞞,從前伺候她時(shí),她一心一意追著四公子跑,莫說這什么表姑娘,就是她親如一母同胞的養(yǎng)兄,也鮮少聽她念叨?!?
“我早早的給你二人置備了銀錢,交代你二人哄著她只管渾來,可如今你們看看,睜開你們狗眼看看,蕭篤!那可是蕭家下一任族長,還有蕭家另外兩個(gè)郎君,竟然為了你這賤奴口中沒腦子的宋氏,親自到我府上來打我的臉兒!”
盼喜盼蘭聽得金拂云狂風(fēng)暴雨般的斥責(zé)辱罵,心頭涌來害怕。
她們不住叩頭,賠著不是。
可金拂云的怒火哪里是那么容易歇下的,她氣急敗壞之時(shí),拿過旁邊立著的拂塵,朝著二人的脖頸胸口拼了命打去。
盼喜盼蘭哪里挨得住,哎喲哎喲求饒,“住口!”
打得手腕兒發(fā)酸,金拂云氣喘吁吁停了下來,她渾身脫力,跌坐在玫瑰椅上,“混賬,你二人只怕是瞞了我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