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觀舟看著裴辰抬頭,欲要斥責(zé)時,一步上前,掌握主動權(quán),“二哥是吃酒吃醉了?二嫂如此金貴,你一個大老爺們那一腳下來,二嫂還有活路?要不我遣人去請父親、大舅三舅來評評理,你這行徑使得?”
裴辰的“刁婦”二字,含在口中吐不出來。
他心道,這老四家的練得什么金剛腿,實在踹得疼??!
裴岸聽得宋觀舟這么一說,也起了火,“二哥,你成日就這么待二嫂?她在你眼中竟是如此可惡?二哥,你是糊涂!r哥兒、桓哥兒也一日日的大了,若不是賢妻在此,容得你一日日閑散度日?”
幾個連問,裴辰聽得很是頹喪。
“她若是那般好,怎就容不得巧兒肚里的孩兒?”
蕭引秀此刻倚在宋觀舟身側(cè),對裴辰要踹她也看得明明白白,心頭涼了幾遍,只有諸多心酸,哽咽道,“入了夏,雨水多,哪里是我使人潑的,她自個兒長了眼睛卻不會看腳下的路,胡亂摔了,也值當你來罵我?”
說罷,看向一旁半臀在做鼓凳上的女子,“她從來也不是什么良妾,我就是賣了出去,也使得!”
巧兒一聽,身子忽地滑落在地,規(guī)規(guī)矩矩跪在跟前,“夫人,是賤妾糊涂――”
“巧兒,你起來,莫要怕她!”
宋觀舟立在跟前,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裴辰,“世子二哥,您貴為世子,攪和屋里頭的事兒作甚,讓四郎陪你出去消消氣兒,萬事得講究證據(jù),莫要聽得片面之詞,就不顧家宅安寧?!?
這話說出來,莫說裴辰愣了神,就是蕭引秀都不敢置信。
她知道宋觀舟是記仇的,她心底一直記恨自己,也從不把自己這個世子夫人放在眼中,今兒晚上這些屋內(nèi)的丑聞,本以為宋觀舟會借此好生嘲諷她一番,什么女子要賢良淑德,忍讓為上。
誰也不曾想到,宋觀舟竟然開口攆了裴辰出去。
裴辰嘴角抽動,看了一眼任由他娘子胡亂來的裴岸,眼神里大致是你也不管管?
“二哥,我們先去書房坐會兒,你同我好生說來,今兒鬧得這一出,就是為了臺階上一盆水的事兒?”
裴岸話語之中充滿揶揄,裴辰哼了一聲,車轱轆話說起來,“巧兒有了身子,整個人滑了下來又見了紅――”
“如今胎相既是不穩(wěn),那小丫頭,快些扶你家姨娘起身,若是再出個事兒,二嫂這堂屋地全撅了,也推脫不開謀害之罪?!?
宋觀舟搶在先頭,把話說完。
裴辰這會子才體會到什么老四家的娘子那張嘴,真是不饒人咧!
他這會兒氣也順了下去,“我可不曾冤枉她,只是桓哥兒都這么大了,膝下也不曾再有個丫頭片子的,我――”
“子嗣豐裕,自是好事兒。二哥心急,但不能胡亂污蔑二嫂啊?!?
宋觀舟柔聲勸解,同裴岸示意,裴岸拽著裴辰就出了門。
巧娘眼見世子離去,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世子――”
裴辰回頭,眼中帶著不舍,宋觀舟頓時沒好氣道,“二哥,漫說我還在這里,還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就是平時你不著家時,二嫂也沒讓你的嬌妾通房的,餓著涼著?!?
裴辰瞥了一眼宋觀舟,哼了一聲,“觀舟,你這張嘴,我是說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