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取來藥酒,輕輕給蕭引秀的膝蓋上擦拭起來,“老太太也是……,您這雙膝明日只怕還要發(fā)作起來,比此時更加疼痛?!彼吺遣了?,邊是輕輕吹氣。
蕭引秀木木的看著,兩眼一閉,淚水又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花無百日紅,我倒是看著她了?!?
不用多問,楚姑姑和霜月挨了閔太太那番責(zé)罵,豈有不知這說的就是四少夫人,楚姑姑沉默許久,才低聲說道,“前頭一會子,才聽得門房來報,說四公子與四少夫人燒香回來了。”
“今后,我再不管她,她好也罷壞也罷,與我無干了?!?
蕭引秀哭得眼睛紅腫,雙膝上的紅腫疼痛也讓她沮喪,偏偏這時候,外頭來了個小丫鬟,縮頭縮腦躲在屏風(fēng)處,也不敢語,只有一雙賊眼睛咕嚕嚕的轉(zhuǎn)。
楚姑姑在閔太太跟前挨了罵,這會兒看她這樣,不由得出去一頓責(zé)打。
“夫人跟前探頭探腦,哪個嬤嬤教你在柱子跟前這樣賊眉鼠眼的?”
小丫頭十多歲,被打得哭了起來,楚姑姑一巴掌甩到她臉頰上,“哭喪呢!再嚎給你賣了出去!”
“姑姑莫要再打,是世子使我來說不在夫人這里用飯?!?
楚姑姑皺起眉頭,追問道,“可是要同兩個哥兒去老爺那里用?”
小丫鬟抹著眼淚哽咽道,“r哥兒、桓哥兒倒是在擴(kuò)月齋,同欽哥兒一處吃,世子……世子……”結(jié)巴起來,也不敢抬頭,楚姑姑見不得這么回話的丫鬟,又掐了幾把,“你倒是說呀!”
“巧姨娘說是心口噯氣,世子……,世子過去瞧了瞧,說今兒留在那里……”最后幾個字,近乎含在口中,說得含糊,不止楚姑姑聽了明白,里頭蕭引秀似乎也聽了去。
“進(jìn)來回話!”
她語氣帶怒,楚姑姑推搡著小丫頭,低聲說道:“混賬沒爹娘的,一會子惹了夫人生氣,老娘才要剝了你的皮!”小丫頭被嚇得,幾乎不敢進(jìn)去,可后頭楚姑姑力氣大,幾下子就拖拽到蕭引秀跟前。
她也不容小丫鬟自己稟報,只笑著同蕭引秀說:“夫人,世子額外有事兒,今兒就不過屋里來,兩個哥兒也被大少夫人留在那處,同欽哥兒一起用飯,晚些奴去接就是?!?
“什么?世子有事兒?什么事兒?”
她是不指望白日里能見到裴辰,在閔太太那里受了父母懲戒,更不曾奢望裴辰能去給她救出來,怎么如今傍晚將至,昨兒就說好的,今兒又不來了?
幾番追問,楚姑姑只說小丫頭也不清楚,還是世子擔(dān)心您多等,才喊了這灑掃的丫鬟進(jìn)來報信兒。
蕭引秀哪里信這些搪塞之語,最后揮退小丫鬟,轉(zhuǎn)身以袖拭淚,“真正的是沒良心的賊漢子,恐是又去哪個賤人的屋中,是怪我素來寬宥,才使得這些賊婆子鉆了爺們的空!”
又哭又罵,因裴辰和兩個兒子不在跟前,屬實好罵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