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心性堅韌,先前華姐姐同我也說過你的諸多事跡,真是女中豪杰?!?
宋觀舟笑瞇瞇道,“她說我什么?是怕苦吃不下草藥汁,威脅她給我搓藥丸子的事兒嗎?還是我怕蛇,把她推到前頭做盾牌的小人行徑?”
如此戲,惹來華重樓啞然失笑,連同許凌俏都有些目瞪口呆。
“少夫人玩笑,您推了我往前,也是因為那蛇是我?guī)нM(jìn)去的,冒然從竹簍子里爬出來的,您不怪我嚇著您就好,如此說來,豈不是讓重樓心生愧疚?”
“罷罷罷!”
宋觀舟大笑起來,“總之一句話,凌俏表姐,在我跟前切不可如此生分,你喚我觀舟就好。至于重樓,我不知你二人誰稍長些,不過都是同齡之人,你二人看著稱呼就行?!?
蓮花從廚房燒來熱水,沏了熱茶。
“少夫人,您同二位姑娘先吃些點(diǎn)心墊墊,二叔讓掌柜的宰了只羊,大鍋子正在熬煮,怕是有一會子才能吃?!?
宋觀舟應(yīng)了好,反問,“你們四公子來了不曾?”
蓮花搖頭,“還不曾,阿魯哥說西城門繞來,要些時辰?!?
說完,燃了燈盞燭火,又點(diǎn)了艾草,綠紗窗外,清風(fēng)吹了進(jìn)來,蚊蟲卻不能夠,三人居于室內(nèi),也少了蚊蟲叮咬。
華重樓與宋觀舟寒暄之后,主動請辭,“少夫人與表姑娘難得相逢,我就不打擾,您二位說些體己話才是?!?
“也好,表姐顛沛流離,少不得多問幾句,重樓你先去歇息,一會子一起用飯就是。”
送走華重樓,宋觀舟收斂了笑意,看向許凌俏,“表姐,阿曼可就是你跟前的丫鬟?”
許凌俏點(diǎn)頭,“她為了我……,怕是沒了?!比ヅ憧湍且灰?,有旁的紅姑娘“好心”告訴她,說阿曼被折磨死了,她不知真假,只能期盼從宋觀舟這里聽到一絲僥幸。
“她沒了那夜,有樓子里的姑娘看到了你,看你與我長得有些相像,并差人連夜到公府稟報,四郎趕緊去尋你,可惜錯過一步,自此再沒你任何蹤跡。”
許凌俏聽到這里,又回想到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低垂眉眼,咽了委屈,反問道,“你與裴家郎君四處尋我,怕是也知道我是從舅舅家逃出來的吧。”
“是,當(dāng)時尋不到你,青梅園上下收監(jiān),卻沒人吐出那一夜你們?nèi)ツ牧?。我無計可施,才尋著大嫂留下的話,往捱其鎮(zhèn)方家尋去。待審問方家那老虔婆后得知你逃離緣由,我才差人去書院接了毫不知情的表兄出來?!?
哥哥?
她又忍不住,落了淚,“大哥如今――”想要問在何方,可還是泣不成聲,問不出來。
宋觀舟知她心中太多委屈,輕輕拍了拍她肩頭,低聲安慰道,“表兄而今在府上溫書赴考,知你被方家老虔婆欺辱離開后,無比擔(dān)心焦慮,四處尋覓之后仍不知道你下落,我想著他十年寒窗苦讀,若是誤了科考,哪怕你不在人世,也會倍覺遺憾。故而強(qiáng)制性請回公府――”
許凌俏聽得這話,連忙起身,與宋觀舟行了大禮。
半截時被宋觀舟扶起來,“自家兄妹,如此多禮真是見外?!?
“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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