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嫂聽得宋觀舟低喝,上前兩步,猛地抬手朝著劉氏的臉上重重刮了去!
這一巴掌又響又重,打得劉氏措手不及,回過神來時(shí),她立時(shí)跳起來,要去抓孟嫂的臉兒,哪知臨山盯著,見狀馬上反剪了她的手臂,疼得直呼殺人了。
可惜――
無人來幫。
方家二郎本想上前求個(gè)情,卻被方九生拽住,他咬緊牙關(guān),站起身躬身朝著宋觀舟,“少夫人,賤內(nèi)無狀,沖撞了您,還請(qǐng)寬宥?!?
宋觀舟輕品香茗,天生長(zhǎng)而翹的睫毛,掩蓋住了雙眸中閃爍著的怒火。
幾息功夫后,她才慢條斯理說道,“舅舅,你來說罷。要知道,我這人脾氣不好,有時(shí)候又極其護(hù)短,你老人家別放在心上?!?
“不敢?!?
方九生雙肩慫落,終究從頭說來,“外甥r白聰慧孝順,說是來投親也不盡然,吃的用的,全是他自個(gè)兒拿來的銀錢,待了幾日后,也提過要去城里探望少夫人。可恰逢隆恩寺旁邊的隆恩書院開了大儒授課,他得了機(jī)會(huì)并推遲時(shí)日,說是后續(xù)再去府上叨擾,回頭來一想,心中放不下我那外甥女。我這做舅舅的自不能斷了外甥前程,拍著胸膛說道,你自行去就是,留凌俏在屋中……”
宋觀舟面色陰沉,“后來呢?”
“后來――”方九生也忍不住老淚縱橫,“原本是相安無事,我見一屋子和氣,并與二郎進(jìn)山收獸皮龍骨以及旁的山貨,想著不過幾日就回來……哪里料到――哪里料到――”
宋觀舟冷冷接下話茬,“哪里料到回來府中一看,外甥女帶著丫鬟不見蹤跡,逼問老妻,也說不出所以然,不敢報(bào)官,更不敢讓許凌白知道,并帶著兩個(gè)兒子偷偷尋來――”
方九生一聽,止了淚水,“少夫人……都知道了?”
“臨山!”
見少夫人招呼,臨山上前拱手,“屬下在。”語畢,看向方九生,“舅老爺不如再聽臨山說來!”
“這……”
方九生有些不明,可臨山卻不急不緩,說出另外一個(gè)版本。
“你家大郎年歲上去,自從失了娘子,一直高不成低不就,尋不到門合適的親事。誰料我們表姑娘到了府上,他卻生了歹意,平日里還收斂著些,偏等表公子入了隆恩書院,你與二郎進(jìn)了山,他才現(xiàn)了原形。日日里語調(diào)戲,動(dòng)手動(dòng)腳,偏你家老婆子不當(dāng)回事兒,倒還尋表姑娘的不是,不但不制止方大郎的罪惡,反而助紂為虐,軟硬兼施,欲要表姑娘嫁與你家這大郎?!?
聽到這里,方九生滿眼不可置信,“他們……他們娘倆,怕是沒有這個(gè)膽子!”
臨山嗤笑,“舅老爺聽完就是,方大郎本就是爛泥扶不上墻,表姑娘自是不愿,可人在屋檐下,唯有忍氣吞聲,盼著你或是表公子早些回來。哪里料到,這方大郎見總也不能得手,索性在三月二十日那夜,趁著吃酒后的膽性,竟然闖入了表姑娘的閨房,欲行不軌?!?
“什么!”
方九生聽得肝腸寸斷,再看劉氏,見她捂著腫脹的臉挪開視線,心虛之態(tài)溢于表,瞬間知道臨山說得都是事實(shí)。
他忽地跌坐在地,頭暈?zāi)垦?,方二郎趕緊上前扶住,“爹――”
劉氏也上前來,“孩兒他爹……”
“你這賤婦!給我滾――,我那胞妹哪里對(duì)不住你,你卻如此害我的外甥女!r白……r白,我怎么跟r白交待??!你這賤婦!”
臨山見狀,看向宋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