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這天,長寧穿著一身紅色素錦襖子,腰間挎著個同色系的小包包。
小神女又長大了一歲,離著她長成人不遠(yuǎn)了。
林婉華看著穿著喜慶的小姑娘,眼里止不住的歡喜。
她家小姑娘,長得就是好看。
“寧寶今天要去女學(xué)?”
但這世道,并沒有人愿意教授女學(xué)。
最終還是謝云華攬了此事。
科舉舞弊案結(jié)束后,謝云華是當(dāng)之無愧的文狀元。
他來教導(dǎo)女學(xué),綽綽有余。
長寧點頭“謝云華說,女學(xué)雖然建成,但里面還有許多事情,所以我要去看看。”
林婉華點頭,轉(zhuǎn)身對著趙樓吩咐“保護(hù)好寧寶。”
“老夫人放心。”
女學(xué)建在靠近郊區(qū)的地方,那邊空地多,但窮苦人家居多。
長寧建立女學(xué),是想讓那些家中貧苦的女子多學(xué)點兒東西,將來也不至于被人牽著鼻子走。
只是剛走到女學(xué)外,這聽見有人在外鬧事兒。
“你個死丫頭,家里的活都還沒做完,竟然還敢跑到這里,哪有錢供你上學(xué)?”
“何況,你一個丫頭片子,讀什么書?將來嫁人相夫教子,讀書有什么用?”
“爹,您放開我——”
被揪住的那個姑娘痛苦地扯著自己的頭發(fā),想要把頭發(fā)從那婦人的手里拿出來。
“我就要讀書!郡主說了,只有讀書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我不想那樣渾渾噩噩地過一生!”
“啊呸!一個從鄉(xiāng)野間來的郡主,不過是運氣好,你從頭到尾都是個泥腿,有什么用?”
“韓老大,郡主可是我們越國的神女,你竟然對神女不敬?”
聽到他的話,人群中不少人變了臉色。
“什么神女?分明就是老天有眼,看咱們這兒民不聊生,所以才下了場雨,怎么就成了她的功勞?”
他才不信這天下有什么神。
上次的祭天大典被他們傳得那么神乎,反正他沒親眼見過,就是不信。
“總之,我是你老子,沒有我的允許,你敢去學(xué)堂我就打斷你的腿!”
“你去問問,誰家閨女像你似的,敢出去拋頭露面?”
“將來還要不要嫁人了?”
“她爹,孩子讀書你就讓她去吧,家里不是還有我呢?”
‘啪——’
韓老大反手一巴掌打去“就是你這個愚婦,讓這個死丫頭越來越無法無天!”
‘砰——’
韓老大還想動手,突然被人一腳給踹了出去。
他捂著胸口,從地上就要爬起來,嘴里散發(fā)出鐵銹味。
“該死!誰?誰敢踢我!”
一抬頭,對上一雙陰沉的眸子。
趙樓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韓老大。
“大,大人?”
韓老大看到他,瞳孔皺縮,磕磕巴巴地開口。
“膽敢侮辱我家小姐,誰給你的膽子?”
“我——”
韓老大頭上頓時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趙樓一腳踹了上去“膽敢辱罵郡主,該當(dāng)何罪?”
圍觀的百姓也滿臉憤怒“就是就是,郡主是我朝福星,豈能被旁人這么侮辱?”
“做人都應(yīng)該知道感恩,更何況,郡主救了越國所有的百姓!”
“就是,就是……”
“又是你!”
一道尖銳的聲音傳出來,蕭靈靈聽說這邊開了一家女學(xué),心里頭好奇就過來這看看。
沒想到,竟然見到了那個讓她丟臉的小賤人。
長寧轉(zhuǎn)過身,看到是她“喔,你不是被狗咬了嗎?”
聽到這話,蕭靈靈臉?biāo)查g綠了。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本郡主,怎么可能會被狗追?”
那該死的畜生,她一定要把它大卸八塊!
一轉(zhuǎn)頭,看到跪在地上的韓老大,冷笑“沈長寧,你身為郡主,竟然敢對百姓動私刑?如此囂張妄為,本郡主一定要去皇伯伯面前告你一狀!”
總算是讓她抓到她的把柄了。
皇伯伯最厭惡仗勢欺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