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聿踱步走到她身邊,拿著照片跟南初比對一下,然后點頭。
“你好,南醫(yī)生,我是病人家屬傅時聿?!?
他禮貌地伸出手,冷白的手腕上戴著一個跟他身份完全不匹配的紅繩手串。
南初心里一緊。
她沒去跟傅時聿握手,而是點了一下頭說:“抱歉,手有點臟,是病人有什么不好嗎?”
傅時聿并沒介意,收回手說,“各項指標都不太好,我想現(xiàn)在帶你去醫(yī)院看一下?!?
他禮貌又紳士,任誰都看不出來,他還有那么陰濕的一面。
南初盡快找回自己狀態(tài),淡漠應(yīng)道:“好。”
“辛苦了,南醫(yī)生。”
兩個人正說著話,鹿呦呦拿著接機牌跑過來:“哥,還是你眼神好,一眼就認出南醫(yī)生了,我白做這么大一個接機牌了?!?
她朝著南初笑了一下:“南醫(yī)生,我是鹿呦呦,生病的老頭是我外公,沒想到醫(yī)學天才竟然這么年輕漂亮。”
時隔多年,再次看到曾經(jīng)的好友,南初忍不住蜷縮一下手指。
十五歲那年,她唯一的親人爺爺去世,臨終前把她托付給自己的戰(zhàn)友傅爺爺。
她帶著窘迫跟著傅爺爺走進傅家。
寄人籬下的日子讓她變得謹小慎微,連吃飯都不敢吃飽。
鹿呦呦的出現(xiàn)才讓她的日子過得沒那么窘迫。
她經(jīng)常帶著她去大學里看傅時聿籃球比賽,看他研究的無人機表演。
那個時候鹿呦呦經(jīng)常跟她說:“我哥長得這么好看,還這么優(yōu)秀,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
當時的秦桑也這么認為。
傅時聿在她眼里就像一道光,耀眼而明亮。
他總能在不經(jīng)意間照亮她的世界。
可當她走進那束光的時候,感受到的卻是一個掌控欲極強的他。
南初淺淡的彎了一下唇:“鹿小姐過獎了,我只是有過類似成功病例?!?
“那就行了,我們趕緊走吧,我?guī)湍隳眯欣??!?
鹿呦呦拉過南初的行李,走到車邊打開副駕駛車門。
“南醫(yī)生,我跟你一見如故,你坐副駕駛,我們聊聊天?!?
傅時聿伸手阻攔:“為了保證爺爺?shù)氖中g(shù)順利,南醫(yī)生不能有任何危險,她跟我坐后排?!?
鹿呦呦有些好奇。
她哥不是有潔癖,身邊不允許任何人坐嗎?
怎么南醫(yī)生就可以了。
她殷勤地打開后排車門:“那好吧,南醫(yī)生,請?!?
南初上車,緊貼著車門坐下。
雙腿夾得很緊,兩只手也攥著拳頭。
手心一片潮濕。
她記得很清楚,在這輛車的后排,她和傅時聿不知道瘋狂過多少次。
最讓她心悸的是那個雨夜,傅時聿帶著她在車里沉淪。
而外面是追求她的學長被人教訓的畫面。
傅時聿側(cè)頭看了一眼南初,“坐那么遠干嘛,你很怕我?”
南初搖頭:“不是,許久沒回來,想看看街景。”
傅時聿沒再說話,低頭在電腦上處理文件。
不知道過去多久,車子猛地轉(zhuǎn)向。
讓本來靠在車門的南初身體失控,朝著傅時聿方向撲過去。
傅時聿趕緊扶住她的胳膊。
感受到她的氣息,觸碰到她的肌膚,傅時聿原本平靜的雙眸忽然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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