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林谷，議事廳。

一眾親信坐在堂下，林川侃侃而談。

“……我心里對暗衛(wèi)的想法，不是說拿重金去雇什么江湖宗師之類的高手。那種人說實話，真到了那個級別、那個水準，我就不信拿銀子能買了他們……呃，我說的是大部分人啊……”

目光掠過坐在窗邊的陸沉月，林川心頭莫名一緊，連忙清了清嗓子。

好在陸沉月沒聽出來他話中有話。

“……江湖人講究俠名、氣節(jié)，真要到了頂尖，要么隱于山林不問世事，要么投靠一方諸侯也得是座上賓，哪會甘心做咱們這種見不得光的暗衛(wèi)？所以，想盡辦法去找什么江湖高手，只能是下策……”

“大人，那身手不夠、武藝不高的，也干不了暗衛(wèi)吧？”二狗嘀咕道。

“……聽上去似乎是這么回事。沒錯，要說武藝高重不重要？當(dāng)然重要！真到了搏命的時候，手上沒兩把刷子，連自己都保不住，還談什么執(zhí)行任務(wù)？”

林川環(huán)視四周，“但武藝高也沒那么重要，不然為什么這個世界的當(dāng)權(quán)者，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朝廷上都是文官，憑什么他們就能決定一方興衰？那些王爺各個養(yǎng)尊處優(yōu)，憑什么能統(tǒng)領(lǐng)一方藩鎮(zhèn)，數(shù)萬大軍？說白了，’武’只是一種工具，是用來達成目的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本身。咱們要的是能替咱們辦事的人，不是能在擂臺上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英雄?！?

堂下眾人面面相覷，似懂非懂。

林川頓了頓：“……說句實在話，我的功夫也不過就是個五的水準，頂天了算個二流末；大家伙每個人算下來，也差不多都是三四五的樣子，人五人六的，勉強能混口飯吃。可咱們?nèi)缃裨谇嘀萘⒆?，靠的就是你們這些不三不四的家伙擰成一股繩。為什么不靠那些綠林好漢、江湖英豪？最根本的原因有兩個：一，他們?nèi)松?；二，他們不聽指揮！”

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所以組建暗衛(wèi)，首要的條件，絕對是‘一切行動聽指揮’。哪怕他只是個五六的普通武夫，只要聽話、能執(zhí)行命令，就比那些高手有用十倍！在這個基礎(chǔ)上，如何讓暗衛(wèi)發(fā)揮出超凡的戰(zhàn)斗力？我的想法是，除了常規(guī)的訓(xùn)練以外，要大力加強裝備的改造，走‘技術(shù)提升戰(zhàn)斗力’的路子。”

他走到黑板前，提筆寫下幾個大字。

“技術(shù)就是戰(zhàn)斗力！”

“技術(shù)……什么是技術(shù)啊……”臺下有人問道。

“什么是技術(shù)？”

林川轉(zhuǎn)過身來，望著下面幾張面孔。

“你們幾個最早跟著我的，還記得我第一次靠什么殺的韃子吧？”

張小蔫第一個站起身來：“靠、靠、靠、靠靠——刀！”

臺下一片哄笑聲響起。

張小蔫瞪著眼睛：“就、就、就、就……就是……刀！”

“對對對！就是靠這把刀。”

林川抽出自己的百煉長刀，笑著點點頭。

“可當(dāng)初要是沒有弟兄們搭把手，尤其是小蔫你趁韃子沖過來的功夫，一把沙土揚過去迷了他的眼，那第一個韃子，我也沒可能那么順利就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