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珩沒什么胃口，想起昨晚溫苒窩在他懷里，散發(fā)淡淡憂傷的感覺，心里不好受。

“彭阿姨，”他放下筷子，“你知道京北哪個中醫(yī)比較厲害？”

彭阿姨：“您說的是哪方面，中醫(yī)厲害的有很多，但側(cè)重點不一樣。先生，您哪不舒服嗎？”

“……”

周聿珩有點說不出口。

但溫苒小可憐的樣子印在心口，比起她，男人的面子算什么。

“男科?！?

“哈？”彭阿姨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睛瞪得溜圓。

“哪個中醫(yī)看男科厲害?！?

“啊……”

周聿珩蹙眉：“你知道就回答，別總發(fā)出聲音助詞。”

彭阿姨顯然受沖擊，頓了片刻才說：“西林區(qū)有個八十歲的老中醫(yī)厲害，就是他年紀大了，一個星期就出診兩天，時間不好約?！?

“幫我約最近的時間，麻煩了?！?

周聿珩說完回房了，早餐都沒吃完。

說不郁悶是假的，問男科要勇氣，去看男科更需要勇氣。

周聿珩對著鏡子系完領(lǐng)帶，轉(zhuǎn)身拿床頭柜的腕表。

溫苒的包隨意扔在床頭柜上，沒放好，懸在邊緣要掉不掉。

周聿珩往里推了把，忽然眼尾有抹光掠過去。

包口是磁扣設(shè)計，中間合攏，兩邊微敞，其實也看不到什么東西，但周聿珩想起上次從溫苒包里滾出來的“小粉盒”，突然好奇她包里裝的是什么東西。

……

溫苒踩點趕到科研院，坐下就馬不停蹄看資料對數(shù)據(jù)，一通忙到快中午，覺得唇有點干，想涂潤唇膏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帶包。

早上出門太急揣了手機和車鑰匙就跑，把包忘了。

糟了，周聿珩在家！

溫苒心里一咯噔，趕忙看手機。

沒有電話沒有微信，平平靜靜。

虛驚一場，溫苒拍了拍胸口順氣，覺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

包落家里沒什么，她的包經(jīng)常隨便放，周聿珩才不會注意那么多，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會八卦打開她的包看。

溫苒午休的時間去了醫(yī)院。

寧茵吃完午飯有些疲倦，溫苒讓她去隔壁房間休息，她陪著奶奶就行。

寧茵離開后，房間靜下來。

溫苒坐到床邊，拉起周奶奶的手，輕輕貼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奶奶，你感覺到了嗎？”溫苒微笑，“里面有個小生命在等您醒來呢?！?

床上的老人毫無反應(yīng)。

溫苒繼續(xù)說：“蓁蓁其實一直想要弟弟妹妹，她看到幼兒園其他同學有弟弟妹妹都羨慕到不行。現(xiàn)在有了，但我沒告訴她，我第一個告訴的是您，您看您在我心里多重要，您還不醒來我可要生氣了。”

“對了，您覺得是男孩還是女孩？我覺得男孩女孩都行，只要健康就比什么都好。您也是，只要醒過來就比什么都好。”

溫苒輕聲細語說了很多，床上的人始終沒有反應(yīng)。

她嘆口氣，把老人的手放進被子：“您不說話就當您答應(yīng)了，反正孩子取名的事交給您了，不許推脫?！?

倏地傳來細微動靜，在靜謐的房間異常清晰。

溫苒奇怪聲音是哪發(fā)出來的，循著聲音轉(zhuǎn)頭，頓時愣住。

周聿珩站在半合的門邊，正用一種半冷漠半幽深的眼神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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