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影樹?”
齊休看見島上長滿的全黑植物,不禁失聲驚道。
“嘿嘿,不錯吧?我在外海找了多年,才找到這林中幽地,別看才一階樹,但不比白山那幽泉地底差”
沙諾在前帶路,語間還有些洋洋自得,奪舍也是要福源的,不然怎么棺、人、地全讓他找到了,而且輕松奪舍成功?這么難的事都辦到了,大道之途肯定能比上一世再進(jìn)一步,他一直是這么想的。
齊休哪是驚訝這個,不理他,心中暗自嘀咕,“這剛得了本扌中鬼經(jīng),此地竟正好是個林中幽地,有沒有這么巧難道真的要讓唯喻走鬼道?”
“看”
帶到地頭,沙諾往林中最深處一指,幽影樹的黑色枝葉完全遮蔽了天空,在其中一顆樹的樹于旁,有丈許方圓的小小角落,不知多少萬年沒被陽光照過,流轉(zhuǎn)演進(jìn),漸漸化作一處‘幽,地。雖然沒幽泉地底面積大,但的確如多羅諾所,此處幽地的品階并不比那里差。
散魂棺靜靜放在幽地中心,棺前兩人不約而同放慢腳步,緩緩走近。齊休撫摸著冰涼的棺蓋,感受著此處幽地的陰冷幽寒,恍惚仿佛回到了百多年前,不過如今強弱易手,自己再不是那個跪下哭求,苦苦乞命的小人物了。
而眼前的少年沙諾,和以前那個惡狠狠的多羅諾也似乎有所不同。
“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沙諾適時感嘆道。
“是啊”
齊休點點頭,突然心中一動,裝作負(fù)手遠(yuǎn)眺,背對對方,面上顯現(xiàn)出復(fù)雜神色,“此地我有用,你一個人先回去吧,路途遙遠(yuǎn),一切小心?!?
“嘿嘿,我沒事,你要是想改頭換面奪舍重生,可得把后路安排好,別當(dāng)個甩手掌柜,那我白沙幫可不好弄哈?!鄙持Z想得岔了,以為齊休帶他遠(yuǎn)來此島,是畏懼決斗謀劃后路,稍稍提醒下,便告辭離開。
奪舍之事,可一而不可再,此地此棺對他來說已是無用,很大方地送給了齊休。
沙諾的筑基遁光前腳剛離開,齊妝后腳便到了。
“熟悉嗎?”齊休站在散魂棺前,對她笑道。
“怎么不熟悉……”
看見此棺,齊妝心里一陣不舒服,掃了兩眼便移開目光。
“你聽好……”
齊休走到她正對面,盯著眼睛一字一句說道:“只要我活著,你就不能殺多羅諾?!?
齊妝不防他如此正式提起此事,“好,好罷。”雖然的確是想殺多羅諾,但齊休既然要保,還是答應(yīng)下來。
“呃,你?”
答應(yīng)之后,齊休仍不收回目光,依舊死死盯著,其中含義十分復(fù)雜,似乎在提醒自家什么。心里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活著不能殺,死了就……”終于想明白了齊休的彎彎繞繞,才知道他是在安排后事,“我省得了?!钡诙纬谅暣饝?yīng)下來。
自家活著,還能在多羅諾結(jié)丹前壓服住,如果敵不過那霍白,那攀扯上歸古派的多羅諾可時刻有坐大之虞,讓齊妝看到散魂棺,激起她心中的殺意,然后順著死契約束,反向點醒她,在她心中埋下一柄殺人之刀,為自家死后的楚秦門除去隱患。百般毒計,謀算人心,一切都是為了身死之后門派的安危。
一切不中,見笨閨女終于回過味來,齊休終于放下心,換了個話題:“此島就做唯喻的養(yǎng)魂之所,西邊不遠(yuǎn)處還有座大些的海島,上有二階下品靈地,主人才筑基修為,實力不強,背景也薄弱,你出手可以輕松奪下,在我決斗之前就來得及將明家人遷移過來。”
把多羅諾、齊妝、明家的前途安排好,仍由齊妝獨自去奪島,又趕往外海另一處地方,扶上馬,送一程,也不能事必躬親了。
很快,見到了同樣面臨和霍家修士一戰(zhàn)的難兄難弟,趙惡廉。
“齊老弟可有多余的靈石?給哥哥一點”
外海,鐵風(fēng)群島附近,提出在這見面的趙惡廉一臉落魄,嘴里話近乎乞討,手上卻不客氣,獰笑著一道靈力當(dāng)頭罩下,就是要耍無賴,明搶的架勢。
“混蛋如今我倆正是利益一致,要互相扶持的時候,你還搞窩里斗?”
這種展,可是一點都沒算到,一次又一次高估趙惡廉為人的下限,齊休現(xiàn)在真心想抽自己嘴巴。
“我若不明不白死在這,倒也省得在黑河坊眾目睽睽下落敗丟人了?!?
趙惡廉多厲害不知道,但他那元嬰伴獸金線銀背鰩碟形雙翅一展,金光罩下,齊休就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腦子里只來得及閃過最后一個念頭,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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