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賽第二天,正賽第一天。
隨著第一天散修選拔的預(yù)熱,黑河坊中幾乎所有事體,全圍繞著擂臺賽展開。
雖然建城無望,但黑河坊今年還是會再增加一些店鋪,有廣匯閣幾十年苦心經(jīng)營打下基礎(chǔ),其實南楚門算是摘到了大桃子,大便宜。
而且廣匯閣的擂臺賽章程十分完備,南楚門蕭規(guī)曹隨,根本不需做什么變動。
天引山之戰(zhàn)已過去了三十多年,隨著祁無霜的入主,器符盟擺脫廣匯閣的束縛,器符城也漸漸回復(fù)往日風光。雖然難免會影響黑河坊的生意,但凡是在器符城討生活的修士,都不介意每隔十年,來北邊看一次熱鬧,放松玩樂一番。
今年的黑河坊,客流量依舊十分恐怖,特別是比武場外,人挨著人,想挪一步都難。
姜明榮垂頭喪氣,從人群里擠出來,對幾個同伴說道:“沒轍,搞不到包廂坐,信物也不行?!?
“昨天不是有嗎?”媯慶之奇道。
“昨天是預(yù)選,各家宗門并未到齊,沒想到今天正賽一開始,包廂就都滿了……”姜明榮第一次吃癟,一向揮灑自如的他,話語間平平生出幾分尷尬。
他還未說完,前面人群忽然一陣哄鬧,原來連普通席都賣完了。
“這……”四人面面相覷。
隱藏在斗篷之中的秦思瑤急得快哭了,“今天有我同門的比斗?!?
“不看也沒什么?!眿倯c之勸她,“你那三個同門,在實力榜上都排到一百以外去了,有啥好看的?!?
秦思瑤氣得輕踩他鞋面,他反倒癡癡看著,甘之如飴。
還有許多修士也和四小一樣,不得其門而入。
常在坊市里討生活的老油子們并不在意,四散而開,去黑河坊中各處投注點呆著,一邊聽里面第一手戰(zhàn)況,一邊對照實力榜下注。
許多專程跑一趟的就不甘心了,圍在門口,另外想轍。
正做沒理會處,一名賊頭賊腦的修士主動湊過來,神秘兮兮地道:“我這有位子,這個數(shù)……”然后用手比了個五。
三名護花使者看他就和看見救星一樣,連忙搶著會賬,這次媯慶之爭贏了,丟給那修士二十枚三階靈石,“四位”,他說。
那修士本想表達的是五十枚二階四位,被這筆巨款一砸,差點沒樂昏過去,丟下四個小信物,一溜煙跑了,生怕他反悔。
總算另外三人食煙火氣一些,對視一眼,同聲問道:“這價錢不對吧?”
“哎!管他呢,進去再說……”
媯慶之將小信物一分,猴急地護著秦思瑤,往比斗場中擠去。
沒成想剛買來的小信物,只能坐五枚二階一席的下等座,最后最遠一排,看擂臺只有一個小點,難受至極。
秦思瑤本命千目蜘蛛,有增加視力的天賦,倒不怎么受影響,功聚雙目,朝楚秦門的二等宗門位置看去。
昨天散修比斗,楚秦門只來了姚青一個。今天來的人就多了,不但有那個壞掌門,還有許多已不太記得名字的同門,對自己最好的四位干娘,都沒有到場。
“咦?”媯慶之一邊看著對陣單子,用肩頭撞撞秦思瑤,“下一個就是你家的秦長風出場了。他是你族親嗎?”
秦思瑤搖頭,“早已分家了,我是仙林秦氏,他是右山秦氏?!?
秦長風很快出場,他小時候被同門孤立,長得又像女孩,雖然年近三十,但在臺上柔柔弱弱一站,配上大紅的楚秦道袍,竟有些雌雄莫辨的味道,看臺上頓時響起一片嘈雜。
“乖乖……”
已給自己加持明目符的媯慶之贊嘆一聲,“你們秦家人都生得這么漂亮么?”
“那當然?!鼻厮棘庲湴裂鲱^,與有榮焉。
比斗場中,秦長風取出星落斬雪劍,而對手則是一位土系修士。
“劍修對土系烏龜殼,咱家難打了……”褚文道不知不覺,已把自己代入到了楚秦門女婿的地位上。
他話音未落,場中比斗開始,一道紅影閃了兩閃,手中劍已架在對手肩上。
而此時對手的法器,才剛剛祭出。
看臺觀眾都沒怎么看清,全場鴉雀無聲,數(shù)息之后,才終于轟動,爆出震天掌聲,秦思瑤也激動地連連鼓掌。
“星辰本命……”姜明榮和手中實力榜一對照,眼中異彩連連,“這上面說楚秦有一門遙及閃的功夫,算是不錯的身法,可他連閃兩次,只怕還有秘技傍身。”
然后又像想到了什么,搖頭嘆道:“看他年紀,有些可惜了?!?
“你懂什么!”秦思瑤不悅地瞪他一眼,“我家除了一位楚長老,基本都是三十歲以后筑基的。”
三人心說你家那種小門小戶,自然覺得正常,不過都沒傻到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