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影面無表情,想了想,回道:“掌門師兄看得清楚就行了,要叫我做何事?”
“你這小子……”真省心啊,齊休暗喜失笑,說道:“如今我家起來了,敢家就不能再起,否則三足之勢不成。他家敢毅萎了,敢瓏一心閉關自守,只有敢棋,還存了爭霸的心思?!?
“所以……你趁這趟去齊云,順路把他……”
齊休單掌下切,做了個下刀的手勢,“敢棋最近十分活躍,到處拜訪串聯(lián),你下手干凈點,在半路上做成殺人奪寶的痕跡?!?
楚無影點點頭,答道:“掌門師兄借一件未露根腳的法器與我?!?
齊休知他聽懂了,取出一對同心鎖魂錘,這件二階下品法器因為需要二人同心共御,攻擊力也不高,一直沒拿出來用過。又是得自當年,圍攻仙林的散修兇人,當時散修大亂,死人太多,大部分都難查名姓,很難查到楚秦頭上。交給楚無影,他身形一閃,便消失在陰影之中。
看他走了,齊休心中一嘆,暗殺之事,自己雖也做過,但不過是花些靈石,雇‘黑手’殺穆荀,為的又是自家性命安危。和如今叫門內(nèi)長老,去行暗殺之事,為的是爭奪霸權,殺的還是名義上的盟友,真是有天壤之別。
不過,這個敢棋也不是善茬,雖然在救援寧家一路上,多有示好,但好意來得莫名其妙,怎不叫齊休心中暗稟。見人性一番查探,發(fā)現(xiàn)他并不甘心居于楚秦之下,已打定回去之后,要合縱連橫,撲滅自家的主意。
敢家是現(xiàn)在楚秦門最為強大的盟友,敢棋是敢家目前三筑基中,唯一對自家有覬覦之心的人,暗殺掉之后,敢家只剩一心求安穩(wěn)的敢瓏和喪失斗志的敢毅,擺弄起來,只會更得心應手。
而且必須在他和楚秦門作對的行為表現(xiàn)出來之前,早早殺掉,省得引來嫌疑上身。
……
為了給楚無影打掩護,正好展仇今年整三十歲,筑基大典、大婚、晉升長老,三件大喜事一道辦,楚秦山熱熱鬧鬧,把場面搞得極為盛大。
楚秦如今一門四筑基,又在齊休主導之下,強行介入奈文家和寧家的戰(zhàn)爭,成功逼退奈文落。整個羅家舊地,都明白楚秦的地位,已然超過了敢家,除了和奈文家相厚的一些宗門,大多都派人來慶賀討好。
就連寧家,也派了寧鵬過來。
白慕菡已快七十歲了,人也比早年老胖許多,被安排在齊休下首,緊緊盯著高坐當中,接受各家修士恭賀的展仇,還有他身后站著的秦芷,一臉慈祥。
“展元他的在天之靈,一定會覺得欣慰吧……”
齊休想起展元,對白慕菡說道。
“是啊,不過……”白慕菡語調(diào)一黯,“我已漸漸老了,也不知能不能看到,他為父親報仇雪恨的那一天。”
白慕菡一直想找當年主導黑河坊之亂,殺了展元的血影金丹修士報仇,可是要知道,廣匯閣加上驅(qū)使的器符盟六位金丹,找了許多年都沒抓到那位血影金丹,仇哪是這么好報的。
自己和楚無影筑基之后,進階一層要花五到七年,這還是初期境界,展仇如今才剛剛筑基,就算五年一層,結(jié)丹也要花五十年,那時候白慕菡就……
甩掉心中這些令人傷感的思緒,“會的,一定會的?!饼R休說。
這次各家筑基修士,齊休安排蔣鴻苦排在第一,寧鵬排在最后,不太想顯得比寧家低一頭。敢家是敢瓏來,齊休暗暗示意,楚無影裝作來和齊休說話,在敢瓏面前轉(zhuǎn)了一圈。
魯平,虢壽,南巧蝶也都來了,還有那幾家高善拉攏的宗門。雖然這些人都沒在上次救援元和山中,得到什么好處,但這些人,是楚秦勢力的內(nèi)圈,不能讓他們寒了心。齊休從門中積蓄中,取出一些來,分送各家,算是買一份忠心。
寧鵬送來的禮最厚,一把二階上品慈悲普度劍,破魔斬鬼普度堅固四屬性,還帶個佛光罩體技能。不過這些屬性都是稀爛,樣子貨罷了,好的二階上品飛劍,在哪一家都是寶貝,怎可能拿來送人。
齊休把劍收起,準備自家拿著用,將得自寧均的元和沉山劍作為回禮,送還給寧家,算是揭過往日之仇。
再沒有龍寧遠這種人來搗亂,一場盛大的典禮,以展仇講道完結(jié)之后,送入洞房作為結(jié)束,十分圓滿。
第二天秦芷就換了婦人發(fā)髻,照常出來打理山門庶務,正立在山門外,教導一位外門少年接引客人的規(guī)矩時,一只小小飛梭,從遠方越飛越近。
“幻木靈梭!古教習他們回來了!”
秦芷看清飛梭樣式,興奮喊道,連忙迎上前去。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