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敏娘聽他問起玥兒,沉吟許久,才說道:“她就在門里,等我叫她來見見你?!?
“好!好!”
男子話語聲中,帶絲情怯的哽咽,“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和她了?!?
聽到敏娘往外走,打發(fā)人去叫玥兒,她們一家人敘舊,齊休再不想聽下去,生怕自己醋壇子打翻,控制不住。
悄然退得遠遠,偏偏東偏殿里,熊黛兒的聲音傳來。
“哼!我如今已嫁了這家筑基掌門,你再糾纏,我就趕人了!”
齊休差點一頭栽倒,今天什么日子,自家妻妾被人同時惦記。
一個年輕男子憤怒的聲音隨即傳出,“熊黛!你寧愿給一家狗屁不是的小宗門掌門做妾,也不愿嫁給我這金丹之后,筑基天才?”
“蒯量文!你不要一直仗著你家老祖的名頭欺負我,我從小就認識你,還不知你的事?你為了筑基,使用雙修之術(shù),多少年輕少女,被你作為爐鼎,生生弄死!如此淫邪之人,還一心肖想我……”
“閉嘴!”熊黛兒還未說完,殿中衣袍飄動聲響起。
“你放手!”熊黛兒失聲大叫。
“住手!”
齊休再忍不住,一頭沖進東偏殿,看見一個輕浮公子打扮的筑基初期修士,正抓著熊黛兒的手,糾纏不休。
立刻出手,筑基中期境界上的壓制,生生將兩人分開,把熊黛兒護在身后,對那輕浮公子喝道:“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請回吧!”
叫蒯量文的輕浮公子看見熊黛兒緊緊貼在齊休身后,哪還不知道兩人的關(guān)系,氣得略有些酒色過度的俊俏五官,扭曲起來。大聲罵道:“齊休!你道我不知道你!一個先后侍奉楚家和魏家,最后又背主逃離天引山的兩姓貳臣!”
“你什么東西!家祖乃器符城蒯通,隨手就能捏死你這等蟲豸,我倒要看看,你能護住她多久!”
說完一掌震破東偏殿頂,沖天飛起,似乎篤定齊休不敢攔他,無視客人在山門禁空的規(guī)矩,臨走還留下句話,“就算她已非完璧,早晚還是我的人!”
“混蛋!”
齊休聽到蒯通之名,有點弱了氣勢,生生被他猖狂飛走,倒不是怕金丹名頭,而是當(dāng)年合伙殺了蒯量書,有些心虛。
熊黛兒哭著軟軟趴在背上,齊休連忙撫慰道:“你就是怕他糾纏罷?放心,有我在,有我……”
話還沒說完,西偏殿的屋頂也一通巨響,被人生生震得四散。
“什么!你們母女竟然!竟然……共事一夫!”
一個儒生打扮的中年筑基中期修士,須發(fā)怒張,雙目赤紅,對著抱在一起,哭泣顫抖的敏娘母女大聲怒吼。
齊休只好又往那里飛,護住敏娘玥兒,對那中年儒生喝道:“你有什么事和我說,不要欺負我妻妾!”
“就是你罷!楚秦掌門!”
中年儒生頭上高高的冠,被氣得歪倒了一邊,風(fēng)度儀容大失,咬著牙死死盯住齊休,仿佛是面對殺父仇人一般?!拔壹沂来鹑?,沒想到妻子女兒,竟然犯下如此不倫……”
“夠了!”
齊休一口喝止,“你好意思談儒!為了一己前程,休妻棄女,你尊的是什么儒!?”
“你!”
中年儒生被齊休一擊致命,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頹然委頓。
“罷!罷!我的報應(yīng)!我的報應(yīng)!”
“報應(yīng)啊……報應(yīng)啊……”
他愴然轉(zhuǎn)身,一步一步,口中呢喃自怨,搖搖晃晃地走出山門,臨走時,回頭深深地望了齊休和敏娘玥兒一眼。
齊休分明從他目光之中,讀出一絲怨毒之意,知道這事還沒完,不過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將抱頭痛哭的敏娘母女,還有瑟瑟發(fā)抖的熊黛兒,帶回精舍歇息。
突然之間,東西偏殿被毀,齊休平添兩大敵人,一個來自擁有元嬰修士的儒門大族,敏娘前夫,筑基中期修士龍寧遠。
一個是器符盟盟主,金丹后期蒯通之后,筑基初期修士蒯量文。
而且這兩人,殺不能殺,趕不好趕,齊休一陣頭痛。
還得裝作沒事人,悉心勸慰一妻兩妾,默默為她們擋風(fēng)遮雨,背上這兩樁難纏的情債。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