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休被他捏得生疼,但想到自己也馬上面臨著筑基的生死關口,兔死狐悲,心中也涌起淡淡的悲哀情緒。
“死了……哎!多羅家,就只剩下我一人了……”
兩行淚水劃過多羅諾的臉龐,不難看出他和多羅信感情甚篤,正閉目悲愴之時,突然回手又抽了齊休一個耳光,怒道:“你還說你和他們沒有關系?不然怎么會前后腳到!?”
齊休被抽得像個陀螺滴溜溜轉了數圈,倒在地上,先捧著臉還覺得莫名其妙,不過馬上就看到陣外,遠遠走過來一行七、八位修士,那個‘老三’赫然身在其中。不過他們似乎并沒發(fā)現多羅諾所布的幻陣,走到幽泉邊,先觀望了一會,便聚在一起,爭論著什么。
“冤枉啊!”
齊休心里真是苦逼到了極點,‘老三’那檔子事,如今也有十年了,多羅信生前和自家的交易,也過了好幾年。沒想到在這白山深處,碰到的兩撥人都和自己能扯上些關系,這也太巧了罷!
難道真的是時也?命也?難道自家的筑基契機,真的和這些人有關?
“前輩聽我一!我和這些人毫無關系,真的是偶遇啊!”
不過眼下不是仔細思考筑基關竅的時機,齊休趕忙和那群似乎與多羅諾有仇的來人撇清關系,“我之前所說,當年圍攻楚秦門藏經閣的那個‘老三’,就在這群人之中,我怎么可能和他們有勾連?”
“喔?哪個?”
多羅諾順著齊休手指,認出了那位‘老三’,“蒯量書?你認識他?”
“原來那個‘老三’叫蒯量書?我認得人,但不知道他的姓名,只知道他是器符盟內門弟子。”
多羅諾聽完齊休的辯駁,沉靜下來,好好地想了想,終于認可了他所說的話。
將齊休從地上扶起,看到他被自己打成包子般的腫臉,歉然說道:“你說的這個‘老三’,我也認識,他是器符盟金丹長老,蒯通的后輩,為人十分乖僻,與我有些仇怨。這個……我性子急,下手重了點,你別怪我?!?
“原來是金丹長老的后輩,難怪當年犯下劫掠大罪,如今還能如此活蹦亂跳的,不過他有這么大的靠山,為啥還冒險做強盜呢?”
齊休心里罵了他一萬遍,表面上自然不敢顯露出來,想了想,把話題轉到‘老三’身上去。
多羅諾面露一絲譏諷,回道:“誰知道他怎么想的,明明不缺靈石,卻老喜歡和一些白山巨盜混在一起,偏偏膽子又小,成不了大事。不瞞你說,我當年和他合伙,做過一票,但也因此有些不妥當。”
他將和蒯量書的交往情形一五一十說了,原來當年蒯量書被魏家送還了器符盟,雖然因為后臺強橫,逃脫了懲罰,但也許是不敢再在白山北部露面,遠遠跑到南方靈木盟地界廝混。兩人在白山深處偶然認識,多羅諾為人亦正亦邪,與之合伙,搶過一名過路散修,得手之后,收獲里面有一張繪有藏寶圖的絹帛,蒯量書哪爭得過他這個筑基修士,圖卷自然落到他手里,從此便結下了仇。
這處‘幽泉’,便是多羅諾順圖找到的藏寶之處,不過他一直參不透水下的陣法,幾年來不得其門而入,只得在水潭旁邊結陣而居,慢慢鉆研。而蒯量書靠著當年看過藏寶圖的記憶,也終于找到了幽泉左近,兩邊爭斗過數場。
多羅諾修為高深,爭斗經驗豐富,但畢竟孤身一人。而蒯量書則財力雄厚,多次雇傭幫手,兩邊斗了個不贏不輸。
“本來他只知道大概地點,我之前故意將他們他們引往別處,此地便一直沒有暴露,沒想到還是被他找到了,這次又糾集了這許多修士,看樣子我要暫時避一避了,你隨我走罷?!?
多羅諾做起事來十分果決,一手抄起齊休,將雜物一卷,直接沖天飛起。
一出幻陣,身形便被和蒯量書同行的筑基修士發(fā)現,不過那人看上去并不想阻攔,其他修士,都是練氣修為,追之不及,只得眼睜睜的任由兩人遠遁。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