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shù)修士沖了進來,王家修士也當(dāng)先頂上,一時間坊內(nèi)刀光劍影,一片大亂。
這時候就顯出齊云和白山的不同來,齊云這邊,雖然也是一涌而入,殺聲不止,但不同于白山以殺人為目的,而是一板一眼,各自找上對手劃開路數(shù)單挑。講究點的還會事先行個禮,互報下名號什么的,眼看要敗了,將法器一丟認輸,獲勝者也不傷其性命,只是看管起來。失敗一方有打到肢體受損,受傷較重的,還會丟給他一張治療符篆,平和得很。
齊休靠在墻角,很快被一位修為仿佛的敵方修士找上。
“楨陽劉家,劉易,還未請教!”
那位修士當(dāng)先拱手一禮,然后打出一柄月牙鐮刀法器,在空中滴溜溜亂轉(zhuǎn),并不攻擊,等著齊休回話。
齊休此時早把楚秦赤袍脫了,換上多年前買來的灰色法袍,他可不想為王家的事,暴露出楚秦的根腳,學(xué)著白山修士的做派,粗著嗓子吼了一句:“打就打,忒多廢話!”
“無禮!”
那劉易大怒,駢指一點,月牙鐮刀呼嘯著向齊休飛來。
齊休也祭出火元素防御罩架住。
‘嘡’!二者相撞,火星四濺。
“練氣五層,金水火雜靈根,靈力應(yīng)該不如我,索性就和他耗著好了?!饼R休見人性天賦往對方身上一掃,心中早有成算,自己單本命單靈根,天生就比這些雜靈根的靈力池大些,而且將對方本命靈根看得一目了然,只要把這種知敵的優(yōu)勢發(fā)揮出來,取勝應(yīng)該不成問題。
祭出銅刀,向劉易刺去,見他也祭出一張元素防御符篆抵御,齊休心中更是大定,就這么席地坐下,專心驅(qū)使靈力對耗。其間還不忘往口中丟一?;貧獾?,將當(dāng)初無名谷那位山都修士對付自己的招數(shù),學(xué)了個十成十,只是動作更加從容飄逸,一整套下來如行云流水,齊休自己也深感滿意。
那劉易看樣子也是個雛兒,反應(yīng)竟然和齊休當(dāng)時一模一樣,先是面露疑惑,然后突然醒悟般大驚失色,最后有樣學(xué)樣坐下,慌張地在自家懷里翻翻檢檢,不用說,一定是在找回氣的丹藥。
齊休看得心里好笑,當(dāng)時的自己在那山都修士眼中,一定也是這樣的吧?
兩人一刀一鐮,互相攻擊,但都攻不破對方防御,就這么僵持下來,練氣修士如果互相無法秒破低階防御護罩,那單挑時也玩不出多少的花樣,很容易就落入這種枯燥對耗的情形。長期來看,當(dāng)然是齊休看好,但眼下的情況,簡直是在打太平拳。
“嘿嘿,我知道你的心思……”
劉易終于找到回氣丹藥,往自己嘴里丟了一顆,笑道:“不就是仗著修為比我高那么一層,想和我耗著么?告訴你,這樣下去,也許是你贏,但是到那時,我們早占了這兵站坊,我可是有人幫忙的!”
齊休不答,王家要是輸了,自己還斗個什么勁?也認輸就是了,難道還為他王家的坊市,以身相殉不成。
兩人僵持不久,沒想到坊中風(fēng)云突變。
“?。 币宦暺鄥柕膽K叫從坊市一角傳出,隨即那邊光芒大盛,十余位修士如餓虎撲食般竄出,將敵方修士殺得哭爹喊娘,十余人同進同退,無人是他們一合之?dāng)场?
“娘兒打架一般!有啥意思,刀口舔血才是我輩所為!”
領(lǐng)頭之人高聲大叫,一位修士被他們數(shù)道法術(shù)打在身上,當(dāng)場四分五裂,死得及其凄慘。
“壞了!”
齊休心里咯噔一下,看清那十余人,是王清雇來助拳的白山散修,他們可不講什么道家路數(shù),一路殺來,帶走數(shù)條性命。“這梁子結(jié)大了,今天看樣不能善了!這個王清,不該請這些自認靈石,刀口舔血的家伙來!”
“?。〔恢v規(guī)矩的混蛋!難怪連名號都不敢報!”
死去的修士就有劉易族人,看得他雙目赤紅,一腔怒火,全發(fā)作在齊休身上,把遮掩名號的齊休,也看成了那些人的同黨。再不啰嗦,抖手打出道道冰針,然后又掏出一張火紅符篆,口中念念有詞,一個巨大火球逐漸在他身前成型。
齊休心中一驚,這個火球自己可擋不住,額頭也見了汗,抬手將銅刀招了回來,抵住月牙鐮,然后自爆護罩,彈開冰針,就地一滾,施展開學(xué)自古吉所著的靈猴身法,終于堪堪閃開劉易的那道一人多高的巨大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