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合適的?”齊休不想讓弟子們攪合進來,于是故作姿態(tài),不滿地橫了張世石一眼,“怎么說也是楚家安排的來人,放到那里,以后不許指使他們做事,養(yǎng)著就行了,知道嗎?”
“呃……是?!辈恢罏槭裁凑崎T會對他發(fā)脾氣,張世石有些莫名其妙,自行下去安排。
果然沒過半月,那名聾啞女子就“誕下”一對龍鳳胎,而“正好”有一位南楚門女修經過黑河峰,不光幫她接生,還順便將這兩名嬰兒,帶回南楚門聾啞夫妻的“親戚”處撫養(yǎng)。整件事如同一朵小浪花,沒在楚秦門生出什么波瀾,只有齊休甘苦自知,但是他只能獨自保守這個秘密,任何人都不敢透露半分。
當然參與這種殺頭大事,好處也是不少,首先齊休得到了修行的法門,而展元他們,也可以重回黑河坊,繼續(xù)鬼市和旅店的生意。那位白曉生,還是被釘在十字路口中央,楚佑光天天換著花樣地折磨他,有些白山修士,甚至會特意趕過來,瞧這種熱鬧,而黑河坊,也因此在白山名聲大震。
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在這樣一處所在,有一位白山筑基散修,被像狗一樣鎖在路口,丟人現眼。
黑河坊更熱鬧了,這無論對楚秦門,還是白山修士這個群體,都是件十分諷刺的事情。
展元已將楚秦觀等處修繕一新,換成了道門喜歡的磚瓦結構大屋頂,齊休在聚靈陣中閉目打坐,身前放著那個小小的玲瓏塔,體內運轉起楚慧心修改版本的明心見性訣,他放棄了觀想自己真正的本命赤尻馬猴,而一心一意,以玲瓏塔為同參,觀想起詭代本命七竅玲瓏心來。
功法在身體里一個周天一個周天地緩慢運行,二十來年未曾跨過的練氣第一檻竟然立即開始松動,齊休感到自己識海中似乎真的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心形本命存在,有節(jié)奏地跳動著。
“這個功法,果然神奇!”
心中升起難以抑制的狂喜,差點讓他行岔了氣,趕緊將一張清心符拍在胸前,才逃過走火入魔之災,差點樂極生悲。
“掌門師兄,你怎么了?”在他身邊打坐的張世石注意到齊休的異狀,關心地問道。
“沒……沒什么?!饼R休雖然想盡量淡然些,但實在是難以止住臉上的喜色,說出早已想好的托詞?!皼]想到換了這玲瓏塔為同參之后,我的修為又有一絲進境,有些高興過頭了?!?
“恭喜掌門師兄??!”
“恭喜掌門!”
一起打坐的弟子們紛紛出口恭祝。
“還早,還早,沒有跨過練氣第一檻,什么都是虛的?!饼R休樂呵呵地回道,反問起張世石的進境來,張世石自從上次和黑河蜥一戰(zhàn)之后,不光石蒲團被擊碎,又感覺和盾類法器有些契合,便換成一階法器重土盾作為同參,但是仍不能助他越過練氣第二檻的關口,進入練氣六層。
“感覺……這件同參還不如以前的石蒲團契合我的本命?!碧岬阶约业男逕?,張世石的臉色便垮了下來,他是除何玉之外,楚秦門中最勤力修行的人,但是修為一直未有進境,十分令他苦惱。
“要不,換一個?如今黑河坊的收入越來越高,我們手頭也活泛多了,干脆買件二階的來?!饼R休知道他練得苦,給他出了個主意。
“還是……先等等吧?!睆埵朗櫫税櫭碱^,坊市收入都是展元的功勞,自己實在不想花他掙來的靈石,“這說話就到冬天了,等到初雪來時,香蒲豬魚就該第一次收獲了,到時候我再做決定罷?!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