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德諾地位雖然有些超然,但為了不落人口實,今天也是賣了老命,累得慘兮兮,半開玩笑地說道:“要是咱們楚秦門天天如此,說不得,我也呆不下去了?!?
“呵呵?!甭犓@話,齊休搖頭失笑:“這也是逼不得已啊,整個黑河無有出產,生計太過艱難了。不過秦繼會安排人,平時住進養(yǎng)殖點旁邊的黃沙幻陣里,看著那片區(qū)域。除了黑霧退去的冬天,每年我們只會忙這么一次,而且隨著烏心荷花改善土質,那里的黑霧只會一年比一年稀薄?!?
展元突然想到個主意,“既然烏心荷花能改善土質,不如我們在這黑河大批種植,反正如今黑河墟有些進項,年年編列出一筆開支,擴大種植面積,應該也盡夠了?!?
“好主意!”余德諾和他關系最好,開口同意,“而且以后若是香蒲豬魚收益不錯,也能省了再擴大養(yǎng)殖時,要等烏心荷花成熟的一年時間?!?
齊休想了想,覺得是這么個理,看張世石也沒站出來反對,便也同意了?!安恢牢矣猩?,能不能看到黑河中荷花遍地,綠回人間呢?”他說道。
“會的,一定會的?!贝蠹也患s而同,齊聲回答,把齊休也弄樂了。
豬魚的事一了,楚秦上下又進入到秦繼大婚的忙碌之中,齊休雖然不想去,但是既然是和趙家聯(lián)姻,要是辦得太過寒酸,對方肯定不肯干休,籌備婚典和聘禮,他還是要過問的。
等到議定好的婚期一到,張世石便帶著余德諾,秦唯喻,古吉等人,送聘禮,接新娘子等等瑣事,全面參與進去?;榈淠翘?,齊休一人呆在黑河峰,弟子們全被他打發(fā)過去,一方面以示隆重,另一方面也能令他們多見見世面。
直到深夜,齊休正獨自打坐修行,忽然掌門令牌在懷中一跳,出去一看,原來是余德諾喝得醉醺醺地,歪歪扭扭御著飛劍,一頭撞到了陣法的護罩上,進又進不來,在外面沒頭蒼蠅似的亂轉。
“怎么喝成這樣?”齊休心里生出一絲不悅,將他放入,攙扶進他在黑河峰上的房間。
“辦得熱鬧啊,光來賀禮的各路修士,就不下……不下百人?!庇嗟轮Z閉著眼睛,不停嘮叨。“還……送新人一對一階飛雁,好……好東西……好東西啊……?!?
“余兄?余兄?”齊休湊到對方耳邊,輕喚幾聲,對方卻毫無反應,只在那喃喃囈語,似乎醉到不知旁人的存在。
“我要是能為俗家兒女,辦……辦出這種場面的婚禮,也……也不枉……不枉我……”余德諾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發(fā)出一陣鼾聲,竟在齊休懷里睡著了。
“哎……”聽明白他這是睹景傷情,受了些刺激,不難想見趙良德將這次婚禮辦得是如何風光。
“趙良德對子女,倒真是盡心盡力,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為余德諾蓋上被褥,齊休輕嘆口氣,退出屋外,輕輕關上房門。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