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休看破虛實,心里更加篤定,辭間也不客氣,“哼哼,我們黑河,一直是南楚門地界,本不用賣別家修士面子,只是我楚秦門初來乍到,又得各位前輩照顧,才報答一番。又不是開善堂,見者有份,再說南面是器符盟,不知道和你們山都門,是何關(guān)系?”
“你這練氣廢物,好膽!”斯溫泰終于惱羞,一掌下去,將桌子拍得片片四散,“我們山都門也是有金丹老祖的,除非你真有那個面子,將楚紅裳請來,否則滅你滿門,你信也不信?!”
筑基修士威壓之下,齊休氣息一窒,雙腿不禁發(fā)軟。但是他心里清楚,一定不能被這種人嚇住了,否則日后一定是跗骨之蛆,敲詐勒索,沒完沒了。一股膽氣反而橫生出來,厲聲道:“前輩自重!若是真有人想滅我滿門,我們楚秦門也豁出去,好歹給他們留個念想!”
從懷中取出掌門令牌,果斷發(fā)動廣開道德金光大陣,頓時漂浮在黑河峰上空的黃色瑞云鋪天蓋地的涌動下來,一陣金鐵交擊的鏗鏘聲傳出,云層中一道道金色電光,若隱若現(xiàn),好像隨時都能破云而出。門外古吉聽到動靜,也沖入正殿,一手執(zhí)符篆一手牽靈猴,一人一獸,站在齊休背后,朝斯溫泰怒目而視。
“哈哈哈?!彼箿靥┮娮R到齊休的硬骨頭,而且這護山大陣的有幾分威勢,看樣子攻擊力尚可,自家還真沒十足的把握應付。頓時又換了副臉色,嬉笑道:“哎喲,齊掌門不用動氣,剛才是我不對,失了,失了。呃……我換個方式,簡單點說罷,我們山都門想在你這黑河墟,開一間店鋪,不知你意下如何?”那副前倨后恭的嘴臉,真叫無恥之極。
齊休將令牌緊握手中,不管對方如何說,只把責任推給楚、趙、王三家,明說如果他們都答應山都門在黑河墟開設店鋪,自己自然也無不可,始終不肯答應下來。
斯溫泰見齊休軟硬不吃,也沒了轍,只好撂兩句狠話,便灰溜溜地滾走。
他人剛走,齊休頓時軟倒,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和灘爛泥一樣。
“掌門師兄!”古吉還以為他中了斯溫泰的暗算,淚水從眼眶里飆出,撲上來搖著他哭喊道:“掌門師兄,你怎么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去和他拼命!”倒是把齊休搞得尷尬不已,因為他純粹是被嚇成這樣的。
“傻孩子?!鄙焓帜四ü偶樕系臏I水,齊休又羞又憐,苦笑道:“掌門我這是被嚇的,三十年光陰,沒怎么和人紅過臉,爭斗動手更是休提,剛才箭在弦上,還能撐住一口氣,他人一走,我就成這樣了,沒關(guān)系,我歇歇就緩過來了?!?
古吉于是破涕為笑。
“好孩子……”齊休看著他,心里暗暗贊道。
別看古吉平時里好玩,又不怎么穩(wěn)重,剛才的表現(xiàn),連自己都自愧不如,面對高階修士,能壯起膽來對峙,真真算是難能可貴了?!胺^年來,你也十五了,不算小了,要多學學何玉,能再穩(wěn)重點,就更好了?!?
古吉聽他這話,臉上卻浮現(xiàn)出復雜的神色,低聲說道:“何師兄……我感覺他越來越傲氣了,跟我們也不像以往親近?!?
“哎!”齊休一嘆,自己又何嘗不知,何玉自從得了闞林的青睞,三不五時來往指點,修為進境突飛猛進。雖然人比以前開朗,但是卻越來越不合群,除了張世石,和別的同門交談,往往只片語就將對方打發(fā),都懶得做面子上的功夫了。
展元和張世石交惡,那跟著的沈昌、潘榮兩人和張世石又沒什么沖突,大半原因還是不忿何玉的高傲輕視,以及占據(jù)更多的資源。自己也該要想著怎么改改他的脾氣才好……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