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

廣電接到了《人民的名義》的送審片源。

“什么？”

“拍好了？”

“也剪完了？”

“這，這太快了吧這！”

“真的假的??？”

“真是中宣部送來的反腐劇？”

“我暈啊，這才幾天啊！”

“先看一下吧?！?

“呃，這尺度太大了啊。”

“是啊，涉及官場的東西這么多？”

“這種片子能過審嗎？”

“上面定的調(diào)子，咱們還能不給過？”

“也是，那就不用看了，過吧?！?

“這種劇，張燁可真敢拍??！”

“張燁是誰你不知道?。窟@貨一直是個傻大膽，他什么不敢?。　?

一天都沒用。

幾個小時后，張燁就接到消息，《人民的名義》過審了，發(fā)行許可和劇審編號都下來了，手續(xù)齊全。這就叫背靠大樹好乘涼，要是其他人拍這種反腐劇，光是審核可能就得幾個月半年，最后還不一定過的了，但是中宣部定調(diào)子籌拍的劇，廣電都沒看完，許可證就發(fā)了，這就是效率。

大功告成。

可以開慶功宴了。

張燁便笑著打電話訂地方。

……

中午。

郊區(qū)某地。

開春了，氣溫也回升了一些，露天燒烤已經(jīng)架起來了，張燁等人的工夫，也打開手機刷了刷新聞。

《我是歌手第五季落幕！》

《歌王曲東即將全國巡演！》

《電視劇蒼天上映倒計時！》

《李少與遲好的天王之爭！》

《許美嵐或?qū)⒌涑痪€？》

《嵐姐——僅存的最后一位舊時代天后！》

那邊，人也都到了。

除了董杉杉和幾個演員今天有通告外，其他人都來了。

寧蘭遠遠就招呼了一聲，“看什么呢？也不迎接迎接我們啊?！?

張燁笑道：“看新聞呢?！?

姚建才問：“寫咱們了？”

張燁聳肩，“一個字都沒提，全是小鮮肉的新聞，現(xiàn)在的輿論都這樣了嗎？我看他們評價咱們這幫人，還用了‘舊時代’這個詞?！?

“習(xí)慣就好了?！睆埾嫉故遣辉谝?。

蔣漢威淡淡道：“現(xiàn)在的媒體都這樣，或者說民眾的喜好就是這樣的，大家喜歡什么，他們自然報導(dǎo)什么?！?

寧蘭問：“過審了？”

張燁道：“過了?！?

寧蘭道：“電視臺聯(lián)系了？”

張燁笑笑，“北京臺。”

舒涵說：“北京臺在綜藝領(lǐng)域上很強勢，但電視劇的擋，好像不是很強啊?！?

張燁道：“我也就跟北京臺關(guān)系比較好了，其他那些大電視臺，一聽反腐劇，一聽政-治-任-務(wù)，都躲著我走，能有個衛(wèi)視頻道給咱們黃金時段就不錯了，對了，還得跟你們打個招呼啊，咱們劇的上線時間，可能和《蒼天》跟《山河浮沉》同期上檔，大家有個心理準(zhǔn)備啊，呵呵?！?

舒涵一愕，“跟他們同期？”

張霞看向他，“你這么有信心？”

張燁笑了，“還行吧?！?

寧蘭道：“你小子又想打臉??？”

張燁樂道：“你猜?！?

“咱們收視率如果真能和那兩個小鮮肉的戲持平?！笔婧f道：“那就不僅僅是打小鮮肉的臉了，也不僅僅是打業(yè)內(nèi)的臉了，那咱們這一幫‘舊時代’下的老江湖，就是在打全世界的臉了！”

持平？

為什么要持平？

張燁笑而不語，也沒多說，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用，他們也不可能相信的，張燁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驚天動地，他花了這么多精力將這幫老朋友聚在一起，可不是為了和那些小鮮肉打一個難解難分不相上下的，他要告訴全世界的是，不管過了三年也好，五年也好，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罷，他們依然不是張燁的對手！

“來來，開吃了。”

“喝一個??？”

“來啊?！?

“干杯干杯。”

烤肉。

啤酒。

眾人吃的酣暢淋漓。

張燁道：“還有半個多月咱們的劇就上了，大家這段時間辛苦辛苦，微博上宣傳一下，也接一下采訪?！?

寧蘭道：“明白?！?

姚建才道：“已經(jīng)接了?！?

蔣漢威道：“這個我們比你熟?！?

舒涵道：“但是現(xiàn)在媒體和民眾對咱們不關(guān)注啊，那兩部小鮮肉的劇，還有《我是歌手》新一季，都搶了不少熱度，大家的關(guān)注點現(xiàn)在不在咱們身上?！蹦贸鍪謾C揚了揚，“剛看了下，還真沒有咱們這部劇的新聞，連咱們殺青了外界都不知道，或者說是不關(guān)心吧，這個就不好辦了。”

張霞道：“想收視率上來，熱度和宣傳也得上來?！?

張燁無奈：“中宣部沒錢，買不了廣告，也不可能真要求各家媒體都報導(dǎo)他們的劇，權(quán)力不是這么用的，所以大家就別指望他們了，現(xiàn)在只能靠咱們自己了，能做多少做多少吧，大家多關(guān)注一點是一點?！?

寧蘭搖頭，“咱們也沒有當(dāng)年的人氣了，早不是當(dāng)紅明星了，現(xiàn)在咱們加在一起喊一嗓子，也沒人家小鮮肉一句話好使?！?

張燁也在思考。

接下來的宣傳工作，確實有點難。

五分鐘。

十分鐘。

二十分鐘。

忽然，一個年輕演員道：“誒，你們快看?！?

眾人都看過去，“怎么了？”

那青年演員道：“《我是歌手》欄目組出動靜了！”

大家紛紛圍過去看新聞。

張燁一看也愣了，“《我是歌手》是最后一季了？”

張霞嗯了一聲，“半年前北京臺就宣布了，這是最后一季，也是落幕之作，今后將不會再有這檔綜藝了?！?

張燁知道，在國內(nèi)娛樂圈，能請的歌手應(yīng)該在這幾年已經(jīng)都請過了，能來的好歌手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都來過了，《我是歌手》再辦下去的話也只會是重復(fù)不斷地，沒有什么意義了，反而還不如在最好的時候收尾，功成身退。其實在張燁臨走之前，把版權(quán)授權(quán)給北京臺的時候就提出過兩個條件，一，主持人只能找董杉杉。二，一定要把節(jié)目做好。現(xiàn)在看來，北京臺確實守住了和張燁的口頭約定，在他們的判斷下，下一季的《我是歌手》可能會走下坡路了，所以已經(jīng)提前決定結(jié)束這檔沒有人敢舍棄的現(xiàn)象級綜藝了。能做出這種決定，是需要很大魄力的。

張燁有些欣慰。

時代變了，如今已是小鮮肉統(tǒng)治的娛樂圈。

演技？唱功？很多東西已經(jīng)越來越不重要了。

結(jié)束了也好，一個只比人氣的歌手舞臺，確實沒有什么存在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