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遺骸睜眼的剎那，整個時空夾縫為之一震。

水晶棺蓋轟然炸裂，白袍老者緩緩坐起，灰白長發(fā)無風自動，眉心豎瞳完全睜開，目光如電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黑淵教主——或者說太初惡我——身形驟停，血色面具下的面容扭曲變形：“你……還活著？”

遺骸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看向楚塵和白云兒，目光在白云兒眉心的月輪印記上停留片刻，流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柔和。

“月兒……”他輕聲呢喃，隨即搖頭，“不，你是她的轉世。”

白云兒渾身一震，月光長劍微微顫抖：“您……認識月神大人？”

遺骸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包含了萬古滄桑：“是啊，她曾經(jīng)可是我最……”

話未說完，黑淵教主突然暴起！六只黑霧凝聚的巨手從不同角度抓向遺骸：“少在這裝神弄鬼！”

遺骸不閃不避，只是輕輕抬手。

一道灰白光幕憑空出現(xiàn)，六只黑手撞上光幕，如雪遇沸水，瞬間消融。

“你還是這么急躁?！边z骸嘆息，“三萬年來一點沒變。”

楚塵警惕地觀察著這一幕，混沌之力在體內(nèi)奔涌，隨時準備出手。

眼前的太初遺骸給他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仿佛面對的是另一個自己。

“楚塵。”遺骸突然轉向他，“你做得很好，超出了我的預期?！?

楚塵瞇起眼睛：“前輩是……”

“我是太初，也不是太初。”

遺骸的聲音回蕩在時空夾縫中，“準確地說，我是他斬出的‘執(zhí)念’，承載著他最后的使命?！?

黑淵教主冷笑：“笑話！我才是太初斬出的‘惡我’，你又算什么？”

遺骸不慌不忙，從水晶棺中站起。

隨著他的動作，整個祭壇開始變形重組，轉眼化作一座灰白石臺。

臺面刻滿古老符文，中央是一個手掌形狀的凹槽。

“當年太初預見到仙界終將衰亡，便創(chuàng)造了三種應對之法。”

遺骸指向黑淵教主，“你是第一種，毀滅后重生。”

他又指向自己：“我是第二種，守護與傳承?！?

最后，他看向楚塵：“而他是第三種，也是最終的答案——融合與超越。”

黑淵教主怒極反笑：“胡亂語！太初當年明明……”

“明明什么？”遺骸打斷他，“你以為太初真的只是被迫斬出你？不，那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他走向石臺，每走一步，身上的氣息就強盛一分：“太初知道，單純的善念無法應對未來的危機，純粹的惡念又會毀滅一切。所以他創(chuàng)造了你我，又在時間長河中截取‘異數(shù)’——”

遺骸指向楚塵：“一個本不該存在的人，一個能融合三種力量的存在。”

楚塵心頭一震，混沌之眼完全睜開：“所以混沌金丹……”

“是太初留下的種子。”遺骸點頭，“只待合適的時機發(fā)芽?！?

黑淵教主突然暴起發(fā)難！

他不再保留實力，血色面具完全碎裂，露出與太初一模一樣的面容，只是猙獰扭曲。

眉心漆黑豎瞳完全睜開，一道毀滅黑光直射遺骸！

“死吧！”

遺骸不閃不避，任由黑光穿透胸膛。令人驚訝的是，傷口處沒有流血，而是逸散出灰白霧氣。

“沒用的?！边z骸平靜道，“我本就是一縷執(zhí)念，你殺不死我?！?

他抬手一招，楚塵體內(nèi)的時空之鑰突然飛出，落入石臺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