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炷香后。
剛剛開始禁閉的序長老,就被人驚擾。
“序長老,不好了!雜峰的那個魏泱把刑堂的門給堵了!”
剛閉眼的序長老,倏然睜眼。
眼底滿是凌厲,又在下一刻化為濃重的疑惑。
“魏泱?她不是還要躺月余才能恢復(fù)嗎?剛剛?cè)诉€昏迷著,怎么就現(xiàn)在就在刑堂門口了?”
“序長老,魏泱說勞煩秩長老幫雜峰要回靈石,內(nèi)心糾結(jié),就算身體不好也要來幫忙?!眰饔嵉牡茏酉氲轿恒蟀嶂雷樱篑R金刀坐在刑堂門口的樣子,就一肚子火,“要不是有掌門的話在前,弟子們早就……真是小人得志。”
“幫忙?”
序長老低聲重復(fù)一遍,遙望刑堂大門所在的方向。
“距離宗門大比還有三年,魏泱現(xiàn)在鬧的,又是哪一出?會是萬俟云川指示的嗎?”
序長老有些坐不住,起身就要離開。
忽然想起掌門讓他禁閉的命令。
難道萬俟云川和魏泱的目的,就是讓他違反命令,讓他的禁閉時期延長,以此能順利度過三年后的宗門大比?
序長老心底火氣升起一瞬,又被他快速澆滅。
他語平靜:
“掌門的命令,就算她做事情的方式囂張了些,但也沒有違反宗門規(guī)定,她要什么就給她吧,這件事處理完,她也沒理由再堵在刑堂門口?!?
傳訊弟子得到命令,回到刑堂門口。
穿過上前來討要說法的弟子們,臉色難看地走到桌前,用力將手里的靈石砸在桌上:
“你不要拿著雞毛撣子當令牌,等此間事了,看看誰能得意到最后?!?
魏泱快速輕點靈石數(shù)目,在賬目上劃去一個名字。
“下一個。”
“……我在跟你說話??!”
話音剛落。
幾名路過的雜峰弟子沖上來,形成一堵墻,將魏泱護在身后。
“干什么?干什么!”
“欠靈石還有理了是吧!”
“本來就該你們恭恭敬敬把靈石送到雜峰,再畢恭畢敬的道歉,小師妹不計前嫌,拖著病體來節(jié)省你們的時間,這是體諒你們,還不領(lǐng)情怎么的?”
“小心我把這件事告訴給秩長老!不用等你說的此間事了,今天我們就能看看,誰能笑到最后!”
“小師妹,你別怕,這次的事情我們從外面回來都聽說了,你是雜峰的功臣!你要做什么就做,有我們在,沒人敢隨便動你!”
魏泱輕聲道謝。
透過身前的人墻看著那些弟子,故意露出得意炫耀的笑容。
等雜峰的人看過來,又立馬虛弱地捂著傷口咳嗽兩下,病怏怏的樣子。
讓被她挑釁的人,只恨的牙癢癢的。
魏泱安撫了上來查看的雜峰弟子,手輕點桌子。
思索半晌。
“掌門雖說給了各位七天時間交還靈石,但我雜峰弟子的修煉時間寶貴,七天時間,拿著靈石,不少人都能更進一步,更別說秩長老馬上就要突破元嬰,她的七天比我們更加寶貴?!?
“所以,勞煩大家廣而告之那些欠了靈石的弟子——”
魏泱抬頭,輕笑,聲音卻無比冷漠。
“我就在這里等一天?!?
“不管欠下靈石的人是死了還是外出做任務(wù),又或者半死不活,我只要看到靈石出現(xiàn)在桌子上?!?
“等今日結(jié)束,哪個峰的賬單沒有結(jié)清,我就直接拿著賬目去找各峰峰主和掌門。”
“我們還清自己的靈石,為何還要管其余人!”一名弟子咬牙責(zé)問,“各管各事,為何要按照峰來計算?我不服!”
“……”
“呵?!?
魏泱看向說話的弟子,再看周圍,見其余人竟都是這樣想的,甚至連雜峰弟子都是,嗤笑出聲:
“這種話,你們敢拿到各位峰主和掌門面前去說?”
“……”
“既然不敢說,就說明你們自己也知道,剛剛那些話通通都是屁話!說出來除了惡臭難聞,只惹人厭煩,丟盡臉面!”
魏泱不知道其他宗門怎么想的。
但從天元宗這些外門弟子的想法看,萬一宗門出事,這些弟子不說卷錢逃跑,不倒插一刀就算有情有義了。
雜峰若以后也是如此。
她建設(shè)雜峰,努力讓雜峰壓過劍峰又有何用?
魏泱故意不去看雜峰弟子同樣難看的臉色。
“當然,在靈石一事上,我一視同仁,雜峰的弟子如果欠下靈石,也要在今日全數(shù)還清……各位在這里和我糾纏,不如去把消息傳出去,否則——”
魏泱手撐在臉側(cè),笑瞇瞇的。
“如果有的峰把靈石都交齊了,那沒交齊的那個……不知道被峰主們知曉,會是個什么心情?!?
還能是什么心情。
當然是把他們當場劈死的心情!
眾人臉色仿若瀝青,帶著黑青色黏膩的惡心,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模樣。
終于有人忍不住,罵了一聲“小人得志”后甩袖離開。
見有人開口。
其余人也有樣學(xué)樣,紛紛罵著“小人得志”離開,看方向,恰是各自峰門。
等人都離開的差不多,只剩下從側(cè)方繞過她去往刑堂里的一些弟子們。
魏泱伸了伸懶腰。
“既然暫時沒什么事,就修煉吧,今天天氣不錯,想來突破都能容易些?!?
說著。
人依然靠坐著椅子的姿勢,眼睛卻已經(jīng)閉上。
看起來不像是在修煉,倒像是在睡覺。
過了沒多久。
一男弟子把靈石用力拍在桌上,聲音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