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女裝?
萬俟云川心里咯噔一聲。
這東西當(dāng)時不是應(yīng)該都被他銷毀了嗎?
再說,這件事知曉的人大抵也就那么幾個,小師妹剛到雜峰,接觸過的人就那幾個。
也就是說——
萬俟云川瞇了瞇眼,凝視被魏泱幾句話說得一腔熱血崩騰,跟著眾人不斷呼喊著的沉魚。
只是一眼。
他很快收回眼神。
“小師妹啊,你大師兄我一輩子坦坦蕩蕩,做人做事不喜歡拐彎抹角,也不喜歡騙人,這件事我——”
做不來啊。
拒絕的話已經(jīng)在口中。
沈淵忽然冷聲道:
“巧令色不說,還驚動了掌門和各峰主,萬俟云川,這就是你雜峰弟子的習(xí)性?修煉多年,不通修煉,反而精于錢財此等俗物,這雜峰交給你,可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我看,不如在老峰主回來之間,你就先交出這掌峰之權(quán),好好反思吧!”
這話一出。
萬俟云川脾氣上來了。
剛要諷刺,余光就看到正在對他使眼色的魏泱。
“……”
“咳咳咳!?。 ?
萬俟云川忽然劇烈咳嗽起來,一咳就停不下來一樣,咳的肺都要吐出。
本就偏白的膚色,更是煞白一片,不見一點血色。
嘴唇也開始泛紫。
任誰看,都得來一句:“這人怕是命不久矣?!?
魏泱順勢攙扶而上,聲音悲戚:“大師兄!我們已經(jīng)被欺凌至此,若是你也出了事,過不久,怕是雜峰要被吞食殆盡了!!”
“咳咳咳,我,我不會……就算我真的出了事,我,我走之前,也一定會,把你們安排好的?!?
萬俟云川喘著粗氣,虛弱靠著魏泱。
高大男子,強行倚靠弱小女孩的場景,簡直就是辣眼睛。
讓上空正在了解具體情況的峰主們和掌門,同時別開眼。
“這萬俟小子,比起以前,是越發(fā)賴皮了?!?
掌門走到秩序兩個長老身側(cè):“序長老,這里的事我大概知情了……這件事,是你做岔了?!?
“是我思慮不周?!?
序長老被當(dāng)眾指出,臉色一僵,心里滿是羞憤和惱怒,面上卻是一片懊悔:
“我本想著外門弟子不易,便偏頗了些,卻不想這些弟子竟然如此過分,欠下巨債,秩長老說得對,我做事確實太過心軟了些……哎……我也是想著,有萬俟這小子在,就算愛胡鬧了些,也不會犯下大錯,卻不想……不說了不說了,思來想去,皆是我語之過,掌門不管說什么,我都甘愿受罰?!?
話落。
掩面而泣。
看的底下的外門弟子,皆是找到組織一般,紛紛聲討起其他弟子的狠心無情。
霎時。
現(xiàn)場就這樣被分成了兩撥人。
掌門眉頭微蹙。
這事情,他怎么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宗規(guī)早有規(guī)定,內(nèi)門弟子不得隨意聯(lián)系外門弟子,與外門弟子有太多牽扯。
雖然比較空泛,但也能一定程度減少內(nèi)門弟子對外門弟子的剝削,不至于讓外門弟子離心。
但什么時候,外門弟子竟然對內(nèi)門弟子產(chǎn)生了敵對心理?甚至是惡意。
掌門還在思考。
萬俟云川已經(jīng)很是自覺入了戲:
“咳咳,既然序長老如此說,不知這欠下靈石何時能歸還雜峰?這些年來,欠下的靈石都是峰內(nèi)弟子自掏腰包填補空缺,現(xiàn)在想想,我確實不該如此,待序長老能要回所有靈石,我一定不再胡亂玩鬧,勤加修煉,不負眾望!”
此話一出。
掌門和秩長老甚至來不及仔細思考萬俟云川這句話里的問題,一聽到他要重新修煉,開口就一句:
“立馬還!!”
還在掩面賣慘的序長老:“??”
不想。
一道厲喝同時響起:“不行??!”
秩長老聽到萬俟云川的話,欣喜躍然而上,等聽到那句“不行”,周身戾氣盡顯,常年沒什么表情的臉上此刻盡是兇狠,如同被敵人入侵的母獅子:
“沈淵,你剛剛,說什么?”
對峰主直呼姓名。
明明白白表達了她此刻的不滿。
同時,掌門雖然沒有什么情緒波動,但也凝視而來,眼底深邃帶著探索,仿佛在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腦海深處,挖出他剛剛那句話的具體含義。
沈淵差點就要后退一步。
他避開兩人的注視,低頭望著下方的魏泱和萬俟云川,聲音不似剛剛的變調(diào)怪異,就是平日里的冷淡和平靜:
“萬俟云川作為代理峰主,本就應(yīng)該勤加修煉,這是他的責(zé)任,他自己也說了,自己過往的所作所為是錯誤的,因此,這事理當(dāng)懲,而非獎。”
“再說靈石,這事是那些心有貪婪的外門弟子所做,亦有萬俟云川的放縱,序長老只是勸說兩句,何錯之有?這靈石如何能讓無辜的序長老討債償還?”
“此事說來說去,都是外門弟子和雜峰之間的事情,內(nèi)門弟子和真?zhèn)鞯茏又皇潜粻窟B的受害者罷了,他們才是真的無辜者。”
掌門神色不變:“哦?那你覺得應(yīng)該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