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緊去機(jī)場,說不定還能把人攔截下來?!?
周自衡握著柚子和林聽的東西,面色陰沉,“江遇不會去機(jī)場,他應(yīng)該會走海路?!?
機(jī)場有航空管制。
航線都能夠查得清清楚楚。
可是船到了海上,申請的航線就可以隨意更改了。
地球這么大,海洋這么寬,江遇要把林聽和柚子帶去哪里,他們根本不知道。
要查起來,那簡直是大海撈針。
兩人站在高速路的綠化帶。
車輛一輛輛飚過。
那風(fēng)陣陣撲過來,像是刀子一樣割著周自衡。
“宋律風(fēng),我們現(xiàn)在去港口?!?
說著,他縱身一跳,越過綠草地旁的隔離帶,大步邁進(jìn)車?yán)铩?
宋律風(fēng)跟著坐進(jìn)車?yán)?,憂心忡忡道,“周自衡,鵬城有好幾個港口,我們先去哪個港口?”
周自衡沒有回應(yīng),他給洛高打了電話,讓洛高派人去每一個港口攔截。
洛高安排這種事情,向來滴水不漏。
而他的人辦事效率也極高,從來就沒有失手過的事情。
否則,他也不可能從一個即將被執(zhí)行槍決的死刑犯,成功越獄,還能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成功翻案,又坐上周家家主的位置。
即使如此,周自衡心里依然沒有底。
他總感覺這一次,他即將永遠(yuǎn)地失去林聽和柚子。
明明才剛剛在一起。
昨晚的所有恩愛甜蜜,卻仿佛只是一場毫不真實(shí)的夢。
車廂內(nèi)的氣氛,焦灼而沉悶。
空氣是稀薄的。
宋律風(fēng)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周自衡,見周自衡額角緊繃著,拳頭也緊握著,整個臉色黑丫丫如同烏云壓頂,宋律風(fēng)選擇了沉默。
幾個小時的搜索下來。
周自衡的人,在各大碼頭,無一所獲。
而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
碼頭上,海風(fēng)陣陣,像刀子一樣刮過來。
洛高來到周自衡的面前,很是垂頭喪氣:
“家主,其它的線索沒有查到?!?
“但確實(shí)有一艘輪船被江遇買下來了。”
“這艘游輪早在六個小時前離開了港口?!?
“這是這艘輪船申請下來的航線?!?
那張航線圖紙,被周自衡撕得稀碎。
因?yàn)樗?,江遇不可能會按照申請的航線來走的。
濃濃的夜色里,海岸線的遠(yuǎn)處,是一望無垠的海浪,在拍打著,翻滾著。
洶涌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涌過來。
那樣烏泱泱的大浪,既是撞在海邊的礁石上,又像是撞在周自衡的胸口上一樣,讓人無法呼吸。
海風(fēng)吹散了一地的碎紙片,卻吹不散周自衡緊擰的眉心。
現(xiàn)在唯一知情的人,可能只有江書臣。
他沉沉地吸了一口氣,帶著魚腥味的海風(fēng)灌入胸腔,讓他更加窒息難受,“去星河灣。”
洛高猜測道,“家主,您是要去找江書臣?可是這大半夜的,江書臣會見咱們嗎?”
周自衡沒有回答洛高。
他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夜風(fēng)狂嘯海浪撲打的港口。
他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jī),親自給江書臣打了一通又一通的電話。
人在外地的江書臣,并沒有及時接起周自衡的電話。
而周自衡,火速趕往了星河灣的怡和別苑。
怡和別苑的門口,門鈴一聲又一聲地響起,卻始終沒有人來開門。
抬頭一望,二樓的臥室明明亮起了燈來。
周自衡急著見江書臣,顧不得禮數(shù),直接按下了開門的密碼。
曾經(jīng),周自衡、江遇、江書臣三人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他們交換了每個人的開門密碼。
三兄弟在彼此的房子里,來去自如。
按下密碼鎖后,周自衡直接闖入。
奇怪的是,今天江書臣家一個傭人也沒有。
樓上的夏靜姝正在進(jìn)行著一場刺激而又激烈的床事。
那張只屬于夏靜姝和江書臣的大床,躺著的男人卻不是江書臣。
聽到門鈴聲,夏靜姝趕緊從男人身上下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吩咐男人:
“不好,來人了,你趕緊爬到窗戶外的空調(diào)位上躲一躲。”
她把衣服迅速裹在身上,一邊系腰帶,一邊走向門外。
此時此刻,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這般沒規(guī)矩的?”
江書臣今天去外地出差了。
夏靜姝明明找了借口,讓家里所有的傭人放了假。
誰還能開他們家的家門。
要是讓她知道是哪個不懂規(guī)矩的傭人,她非把他炒魷魚了。
開門的那一剎那,夏靜姝驚了一大跳,“周,周自衡,怎么是你,你大半夜的來我家干什么?”
周自衡沒有多看夏靜姝一眼。
自然沒有注意到夏靜姝一紅光滿面,一臉那件事后的香汗淋漓。
他朝里面看了一眼,“江書臣呢?”
“書臣出差了呀?!?
周自衡發(fā)現(xiàn)江書臣不在家,而夏靜姝的床頭柜上擺著一盒避孕套。
盒子是拆開的。
他抽回目光,“抱歉,打擾了。”
“哎呀!”周自衡抽身離開時,夏靜姝順勢往他身上一倒,“周自衡,我生病了,江書臣也不在家,你可不可以留下來送我去醫(yī)院?”
如果周自衡能送她去醫(yī)院,她就能和周自衡多一些單獨(dú)相處的機(jī)會。
這樣的機(jī)會多了起來,她自然有辦法拿下周自衡這般讓她魂?duì)繅衾@的男人。
哪怕就是江書臣,也樣樣不如周自衡優(yōu)秀。
更不用說她的那些炮友了。
如果能夠和周自衡上一回床,夏靜姝寧愿折壽五年,十年。
那軟軟的身子,剛剛挨著周自衡,周自衡毫不留情面地往后一倒。
依著他的行事作風(fēng),他肯定會毒辣地懟她一通。
但此時此刻,周自衡滿腦子都是林聽和柚子母女倆,他沒功夫教訓(xùn)這個又騷又蕩的蕩婦。
“生病了自己打120?!?
話音還沒停,周自衡人已遠(yuǎn)去。
留下倒在門框上的夏靜姝,氣得直跺腳:氣死人了!
這個時候,夏靜姝的炮友從窗戶外的空調(diào)機(jī)爬回來,抱緊夏靜姝纖細(xì)的腰枝,“姐姐,剛剛那個男的是誰啊,弟弟我可是吃醋了?!?
夏靜珠摸了摸男人的胸肌,一臉?gòu)趁男σ?,“不管他,我們繼續(xù)。”
……
樓外。
周自衡走出來后,頓覺空氣清新了不少。
有夏靜姝在的地方,空氣都是渾濁不堪的。
涼涼的夜風(fēng)拂面而過,周自衡吸了一大口氣,可是胸腔依舊堵堵的。
沒有林聽和柚子的下落,他的胸口越來越發(fā)緊。
可是想到夏靜姝剛剛的反應(yīng),他察覺出異樣,對身側(cè)的洛高說,“安排一個人在這里盯著,看看夏靜姝的動靜?!?
洛高不解,“家主,林小姐和柚子的事情,和夏靜姝有什么關(guān)系?”
周自衡:“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出軌了。”
……
茫茫的汪洋之中,一艘巨輪像一葉輕舟一樣,在海平面上沉沉浮浮。
游輪之上,一間豪華的套房里,林聽在一陣眩暈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目之處,是一片漆黑。
適應(yīng)了四周的黑之后,她看到了從窗外照進(jìn)來的月光。
窗外,還有海浪的聲音。
這是哪里?
她趕緊爬了起來。
身邊忽然有一道熟悉的聲音,“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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