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師爺鼻青臉腫,渾身都是鞭痕地跪在地上,瘦弱的身軀不停的抖動,目光驚恐至極地看著十幾位青年,瑟瑟發(fā)抖。
這次不押貨,所以他只帶了二十余位高手,其中還有一位四品壓陣,但他們趕到登封縣后,迎接他們的不是美酒與嬌娘,而是一位叫劉紀善的畜生。
這人手持一根一人長得藤鞭,開局就是一套三十連抽,而且沒上限,沒保底,抽的姚師爺皮開肉綻,幾次都在精神恍惚間看見了自己得太奶。
最重要的是,這位叫劉紀善的畜生,只抽他們,卻多一個字都不說,你要問他為啥抽自己,他卻回道,你踏馬自己好好想,細細想,為何世間這么多人都不抽,就抽你一個。
姚師爺被搞得非常迷茫,想破了腦袋,最終也沒有一個答案。
登封縣大牢之中,那位叫劉紀善的畜生,站在一位長相俊俏的青年旁,拎著藤鞭說道:“這套業(yè)務(wù)都是很公式化的?。∠瘸?,在下水牢,然后老鼠鉆皮燕子,蟑螂灌大腸什么的都安排上,最后用雷電符箓,電其那不良之物……直到外焦里嫩,在撒下辣子與鹽沫沫……這一套搞下來,人不會死,但靈魂絕對永垂不朽了?!?
姚師爺聽到這話,嚇的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他只是一位公子身邊的幕僚,善于用腦,卻身子孱弱,不堪折磨。
任也毫無形象地蹲在地上,斜眼道:“你得虧是跟我混了,不然一定是要死在萬眾唾罵的公審之中?!?
“呵,不要污蔑老子!我雖然貪財好色,但卻自小崇拜江湖豪俠,絕對不會欺凌弱小,坑蒙拐騙自己人?!崩蟿寥换氐?。
儲道爺聽到這話,撇嘴評價一句:“道爺我入門就被騙三百多萬,連踏馬蚊蟲都是局中戲子……我看出來了,你們都是窩里橫之人,對自己兄弟下手是又快又狠?!?
大家對于一個已經(jīng)消費完了的人,暫時沒有什么興趣,也沒人接話。
任也瞧著姚師爺,吃著桃子,話語簡潔地說道:“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其一,給你的東家寫信,就說這筆生意太大了,你做不了主,讓他趕緊來登封一敘。其二,剛才我這位兄弟的公式化刑訊,每日都要在身上用一次!一天一遍,風(fēng)雨不誤??!”
姚師爺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你們原來是想引我東家前來登封,所以才說出了要買四千萬星源的物資?以此誆騙?”
“不愧是師爺,腦子就是靈?!比我残χc頭:“怎么樣,你選哪個!”
姚師爺膽戰(zhàn)心驚地瞧著十幾位兇神惡煞之人,雙腿發(fā)軟道:“……過了,你們過了!這樣做,等同于斷了與大乾一切的行商可能,沒有人會在賣你們貨物的。”
任也咬著桃子,云淡風(fēng)輕道:“你們啊,就是喜歡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我清涼府地連大乾,南疆,東洲仙土,迷霧戈壁……你們怎么就能篤定,我一定非要吃你這一條線呢?!今年我建不成福地,那后年呢?大后年呢?三十年后呢?老子踏馬的才二十有余,就步入了三品巔峰之境……我熬都能熬死你們。”
“更何況,這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人玩命。商行不賣給我貨,土匪能不能賣?!那些江湖上的三教九流之輩,能不能賣?”
任也瞇眼瞧著他,扭頭沖著老劉憨乎乎地說道:“他威脅我!”
“啪!”
老劉上去就是一鞭子:“你威脅我們園區(qū)之主,這讓我們很沒面子?。?!”
“啊?。 ?
姚師爺發(fā)出慘叫之聲,躺在地上瘋狂打滾,捂著臉頰道:“別抽了,別抽了……老夫,明說了吧……你們引我來此,已經(jīng)是到頭了?。∥疑砗蟮臇|家是四海商會的大公子。他是不可能親臨敵國的,這太危險了,只有我們這些仆人,才會以身犯險,促成這筆生意?!?
任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搜魂吧,這樣快一點,咱們也不會被謊話誆騙?!碧骑L(fēng)提醒道。
“好吧。”
愛妃抬手就要施展神異。
“先等等?!?
任也擺了擺手,皺眉道:“你東家真是四海商會的大公子?!”
“對,四海商會的袁大郎……我要是有半個假字,定叫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币煚斮€咒發(fā)誓道。
先前跑馬鏢頭來這里,并未遭受到刑訊,因為任也要下誘餌,要讓份量更高的人來,所以他對四海商會的人員階層了解并不太多,只知道那跑馬鏢頭是跟著姚師爺屁股后面吃飯的,至于袁大郎什么時候來的赤城,暗中都干了些什么,那跑馬先前是沒資格知道的。
眾人見姚師爺賭咒發(fā)誓,便都面面相覷,表情古怪。
任也瞧著姚師爺:“若是你回信給那袁大郎,誰是價格談妥了,那能不能把四千萬的貨,直接讓人送過來?!?
“不……不能?!币煚斆兔偷負u頭道:“四千萬的貨物太貴重了,我若不回去通稟,那生性奸詐謹慎的大郎,絕對不會讓人傻乎乎地把四千萬的貨,一次性全送來。他剛到赤誠接管家業(yè),行事謹慎得很?!?
“那千八百萬的貨呢?你就說,這邊已經(jīng)談妥,先送一批貨過來。”
“也難?!币煚斔伎剂艘幌拢骸拔辶偃f的貨,或許還可以?!?
“那你也是個廢物啊,一點權(quán)利都沒有?”任也無語地罵道。
“……我……我就是一個仆人罷了。”姚師爺搖頭回應(yīng)。
任也盯著他,將桃核扔在地上,起身道:“走,開會!”
……
不多時,登封縣府衙之內(nèi)。
三皇子背手邁步,面漏譏諷道:“廢了這么大勁,就抓了一個師爺,而且最多只能黑吃五六百萬的貨。哈哈哈……園區(qū)出手,不過如此??!”
任也沒有搭理他,只插著袖管道:“五六百萬的貨太少了,不值當咱們親自跑一趟?!?
“是啊,而且生吃了這批貨之后,等同于斷了購買物資的渠道?!币⒉宓溃骸笆潞?,那四海商會一定會通告雁州全境的商場,不給我們放貨。唉,老子本想跟你們發(fā)一筆小財……可現(xiàn)在一看,儲道爺說得一點錯都沒有啊!你們只是一群窩里橫之人,只會欺負生死兄弟!”
“呵,你與那麗苑百歲老鴇談?wù)擄L(fēng)情之時,可不是這么說的啊。”唐風(fēng)斜眼懟道。
寅虎盯著他的臀兒道:“你當真可男可女?”
“滾,你不配!”唐風(fēng)懶得鳥他。
“現(xiàn)在人抓了,財發(fā)不了!反而有些進退兩難了?!眱Φ罓敯櫭荚u價了一句。
“誰說發(fā)不了!”
任也猛然起身:“有師爺再手,赤城藏金之地,盡在眼底。那少東家不敢來,老子就親自過去!”
“你他娘的瘋啦?!”三皇子不可置信道:“那赤金城在三關(guān)五縣之后,屬于敵軍腹地。若一旦出事兒,大家全軍覆沒……大乾等于白白抓住了懷王與清涼府一眾高品……連老子這個皇子都要搭進去。到時,那景帝的大牙都要笑掉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任也皺眉道:“我仔細思考了一番。赤金城在東南方向,與駐扎兵甲三十萬的三關(guān)五縣與雁州重城都是有一段距離的,且四海商會向南疆販賣物資時,也有單獨的押送通道,大乾的兵甲見到他們的暗旗便不會阻攔。若是謀劃周全,我等功成身退的把握是不小的。”
儲道爺聽到這話,眼神一亮道:“師爺在手,又有道爺我的秘法,大家可假扮成四海商會之人返回。此計雖頗有些虎口拔牙的兇險,但卻十分刺激。我看可信……!”
唐風(fēng)斟酌再三:“懷王擁有神娃,若是我等挾持姚師爺在外,再派一人假扮成姚師爺去見那袁大郎,在以神娃傳音溝通,便不可能漏出破綻,且能近身接觸到那大郎!此計確實可行?!?
“我也贊同……!”寅虎興奮看著眾人,也說出了自己不成熟的想法。
“……!”
一時間,眾人竟然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了計劃,而這一幕也把三皇子看呆了。
他心道,這清涼府的人全他媽是傻子嗎?亡命之徒嗎?為了搞點錢財,竟然要去敵國作妖,而且還是要動哪里的土皇上……
瘋了,全他媽瘋了!
劉紀善站在一旁,補充道:“說實話,我們要去赤金城,若沒高手坐鎮(zhèn)的話,那一旦出現(xiàn)意外,就在難抽身了!不過,若是能找到幾位超品助陣,那就如有神助了?!?
任也聞,抬頭看向三皇子:“你那里就沒有幾位想要發(fā)財?shù)母呤謫??!?
三皇子瞪著眼珠子,攥拳道:“我南疆之人,自小便聰慧異常,沒有傻子會與你們一同玩命的。本皇子……也不會去的?!?
“我若成為被俘的皇子,父皇是絕對不會營救我的!!老子只有當場自盡,護住皇族顏面這一條路可走?。。 ?
“慎重,我勸你們慎重??!”
“發(fā)國難財就有顏面了?!”任也反駁道。
“……!”
一句話,三皇子面如死灰,仰天長嘯道:“……本皇子就多余管那黃大有,不不不,本皇子主動與你們結(jié)交就很多余??!”
任也起身:“諸位不必驚慌,找超品助戰(zhàn)之事,我來解決。劉紀善,你現(xiàn)在就去地牢,讓那姚師爺把赤金城全城的藏金之地都標注出來,畫好草圖。再讓他身邊那倆地位頗高的隨扈,也畫草圖,三圖核對,若無誤差,那便可以確定此圖不假,以備我們?nèi)氤菚r使用。”
“沒問題,畫不明白,我抽死他!”老劉回了一個很穩(wěn)的眼神。
……
三個時辰后。
黃哥手持任也的親筆信,自清涼府返回了朱雀城,并去了文侍郎的府邸。
雙方見面后,一通寒暄,暫且不提。
只說文侍郎為老黃倒了杯茶后,便笑嘻嘻地問道:“……此來何事?!”
“小人皇有親筆信一封,大人您自己看吧。”
“好好好!”
文侍郎伸手接過信件,拆開后,仔細端詳起來。
“文大人,見字如面。
冥河之境在起戰(zhàn)亂,萬武帝命南疆三皇子與我,趕往登封縣暗中調(diào)查一家通敵叛國的商會。
這家商會富可敵國,萬武帝命我們將商會的少東家暗中緝拿,并行抄家之事。
但此人身邊擁有諸多高手,且人脈破廣,為了避免走漏風(fēng)聲,武帝便命我暗中召集幾位超品坐鎮(zhèn)。
抄家發(fā)財之事,嘿嘿,文大人自行斟酌,若是頗有興趣,可來登封一敘?!?
“啪!”
文侍郎看完信件,便漏出了欣慰的笑容:“不需多,老夫這便就去搖人!一個時辰后,我?guī)Я怀啡肽辖??!?
“您千萬別為難,能去就去,若是不太方便,厚土那邊也有超品躍躍欲試……!”黃老爺為他倒了一杯茶。
“別勸!”
“……老夫心中自有乾坤?!?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