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出什么鬼點子來了?”雨花娘娘雖然不喜歡曹羽飛這個晚輩,總覺得他對自己不夠尊重,但混亂陣營的風格是,一切都要靠實力說話。
小曹利用內(nèi)鬼,為守方陣營多添了十四位俘虜,這幾乎奠定了獲勝的絕對基礎,這一手也徹底讓那些超品們閉嘴了。
“優(yōu)勢在我,那剩下怎么打,就都有道理了?!?
曹羽飛扭頭看向一眾超品,輕笑道:“對方少了35個人,此消彼長,我們等于是多了他們一個小隊的戰(zhàn)力。今日發(fā)餉,便是預熱,我準備再積累三日,便在白日探寶時,突然發(fā)起滅絕式的掃蕩?!?
“如何執(zhí)行滅絕式的掃蕩?!”茂山問。
“巳時一到,我150位神通者進入古潭村探寶,所有人隱去氣息趕路,再用一刻鐘的時間,突然在古潭北岸集結(jié)。而后我方神通者鋪滿整座古村區(qū)域,橫拉一條直線,由超品率領,從北向南一路橫推過去。盡可能俘虜,若不能,便立即擊殺!人數(shù)差距如此之大,掃蕩如此突然,對方必然措手不及。這一仗打好了,古潭宗的爭奪就結(jié)束了?!?
“此計甚妙。”
一位超品登時拍手笑道:“我方手握巨大優(yōu)勢,確實應該在穩(wěn)操勝券的情況下,發(fā)動決戰(zhàn)了,早日迎來災厄?!?
“老身可帶三十人負責左上區(qū)域,保管一個攻方神通者都跑不掉?!庇昊锬锉響B(tài)。
“嗯,此計可行。我們今日可以匯總一下這段時間的積累,爭取用最小的傷亡獲勝。”茂山品頭論足道。
“兩手準備?!?
曹羽飛沒有理會這些人戴的高帽,只轉(zhuǎn)身道:“為了避免萬一,茂山前輩還要再出去一次。通知蠻大人,調(diào)集更多數(shù)量的超品,若是圍剿過程中發(fā)生意外,我們也可游刃有余……?!?
“好?!?
茂山重重點頭。
不多時,議事結(jié)束后,丁混邁步前來,站在曹羽飛身邊問道:“那個……那個自認為自己很聰明的最強臥底,你準備怎么處理?”
“開戰(zhàn)前,我會把他送回去?!辈苡痫w瞇著眼睛道:“對方只知曉有十四人被俘,卻不知內(nèi)鬼是誰。我會讓阿春說,他在被俘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一處類似于禁地的安全屋,躲過了一劫,但身負重傷,這些時日才好……但那處安全屋與古潭宗相連,可作為偷襲進攻的最佳跳板?!?
丁混皺了皺眉頭:“即便這樣說,他們也一定會懷疑的?!?
“我要的就是他們在大戰(zhàn)之前心中起疑,辨別不出方向?!辈苡痫w低聲道:“他們信不信,都不耽誤他們會懷疑,我們要在夜晚進攻和防守時搞動作,從而會忽略白日探寶的這個環(huán)節(jié)。這是一種心理博弈……!”
“再不濟,這樣一個人回去,你總得用幾個人看著他吧,而且大概率得是超品吧?這不又能減少對方幾人戰(zhàn)力?!”
丁混怔怔地瞧著他:“你的心思太重了?!?
“在其位,謀其事?!辈苡痫w淡淡地擺手道:“事實上,我并不喜歡這些事情。只不過,蠻大人給得實在太多了……哈哈哈!”
……
地堡中。
王長風,許清昭,唐風,張靈火,阿菩等人,正在秘密接見剛剛趕回來的呂季。
“里面情況怎么樣?”許清昭率先詢問。
呂季稍作停頓后,便把這兩日以來的經(jīng)歷,非常詳盡地敘述了一遍。
“哦,果然是阿春有問題,跟我猜測的一樣。”唐風聽完后,輕聲評價道:“不過他能恢復過來,這也算是陰差陽錯地幫了大忙了?!?
“那現(xiàn)在懷王是什么用意?我們需要做什么?!”
許清昭問。
“他的意思是,我們?nèi)齻€不可能一直在對面潛伏下去,而且我方人數(shù)處于劣勢,隨時有可能會被對方偷雞。所以……要在準備周全的情況下,盡快展開決戰(zhàn),把我們手中微弱的優(yōu)勢最大化。”呂季低聲說道:“他想讓王道長干三件事兒。”
“何事?”王長風問。
“第一,速派人離開秘境,通知守歲人調(diào)集神通強悍的超品之人待命,人數(shù)越多越好。因為總攻時間是夜晚,而手持通令的神通者也是晚間離門,所以,我們可能會打兩輪。”呂季話語詳盡地吩咐道:“若是大戰(zhàn)中損傷頗大,便要在路引返回的一瞬間,就將其送出去……?!?
“好,好,我記下了?!蓖蹰L風點頭。
“第二,盡可能地清點下方神通者手中的道具法寶,為苦戰(zhàn)作戰(zhàn)準備,并且總攻時不要分團,要所有人一同在一座橋上進攻。第三,那就是要看您的臉了……!”
“看我的臉,這是何意?”
“就是看您能不能在七星祈福時,抽到一張最好的牌。若是能,那抽到的那天……就是總攻之時?!眳渭景櫭嫉溃骸拔也粫俪鰜砹耍羰悄愠榈揭粡?,自認為可以發(fā)起總攻的牌,那當晚就率領攻方全體成員,在外面先打起來?!?
“你們一同進攻,宗門腹地中的守方神通者,必然全部傳送至宗門外應戰(zhàn)。而我們四人,便可趁著這個機會,去神廟營救俘虜,并喚醒天風真人等一眾高手?!?
“到時,我們里應外合,或可破局。”
“好,好好!”
王長風仔細斟酌了一下:“那便依照此計行事?!?
“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完了,剩下的都靠你們根據(jù)自身情況判斷了?!眳渭酒鹕恚骸拔也荒芫昧?,就先走了?!?
“告訴,小壞王,務必注意安全?!碧骑L的直覺很強,總感覺這一次的大戰(zhàn),可能不像想象的那般順利,所以也怔怔地補充了一句:“你也注意安全,臭寶!”
“……!”
呂季聽到臭寶二字后,頓時頭皮發(fā)麻,腳后跟冰涼:“……你這病啊,還是得狠治?!?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去。
一刻鐘后,眾人簡單商議一下后,王長風便親自手持通令離門了。
……
入夜,亥時之后。
萬象門斜對面的客棧中,文侍郎匆匆離去,并迅速返回了朱雀城。
又過了一會,他急匆匆地趕到了望月閣,面見了林相,并且將古潭宗秘境的情況,如實轉(zhuǎn)告。
說完后,他抱拳補充道:“總之,任也準備發(fā)動總攻,但急缺高手坐鎮(zhèn)?!?
林相閑庭信步間,淡然道:“人我早都給他準備好了,一百位四品,都在兵部大院聽令?!?
“你拿我手信趕往,令一百超品空降古潭,隨時準備打二番戰(zhàn)?!?
“要不了這么多人吧?!”文侍郎有些驚愕。
“永遠不要小看你的對手,面壁人這個組織不簡單的。”林相背手輕道:“……古潭之地,我不可能放掉的。這一百人是威懾,也是去打前站。為那災厄鋪路……。”
“遵命!”
文侍郎拱手。
子時后,古潭市南方天幕,突然被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刺破,黑夜盡散,此地如白晝一般通亮。
數(shù)十萬殘魂,以及無數(shù)名神通者被這異象驚醒,抬頭望向蒼穹,卻見虛空震蕩,氣息如星河一般墜落大地。
一百位超品降格來此,即便是天道也壓不住這滔天的聲勢。
“我的天,這么多超品?是哪家宗門放馬了?!”
“白光黑衣,遮天蔽日——是守歲人到了?!?
“……!”
……
一日后。
已辟谷兩日的王長風,在酉時后,便開始凈身梳洗,不說話,也不見客。
他按照道家的習俗,為自己舉辦了“堪比歸天,白日飛升”的隆重儀式,以此養(yǎng)氣、養(yǎng)意,準備舍命一搏。
他盤坐在石屋內(nèi),掐指凝算,待吉時一到,便赤腳走上七星法壇。
“嘩啦!”
王長風撩起道袍,臉色凝重地緩緩落座,雙腿盤踞,輕聲呢喃道:“若是蒼天可開大吉,弟子愿折損十年壽元,以此相換?!?
“天尊在上,萬請庇佑我萬象門!”
“刷!”
他一遍遍地呢喃著誓,緩緩祭出攻令,渾身氣息暴增,似油盡燈枯之人,散發(fā)出最后的榮光。
他有很多事情,沒有與任也講過。
如今的萬象門,便是從前的古潭宗。
遷徙地崩塌時,古潭宗大部分的強者,都已戰(zhàn)死在墮神之地,只有小部分人僥幸逃到了其它秘境。
悠悠數(shù)百年過去,幾代人更迭……這古潭雖變已萬象,弟子幾經(jīng)輪換,卻又都是一脈同宗的流浪之人。
他們想回家,想重塑古宗門的榮光,所以要在此血戰(zhàn)。
十年壽元乃是問路、問天之舉,也寄托著游子對故土的眷戀。
“呼!”
王長風長長出了口氣,雙眼微閉,大吼一聲:“開!”
“轟隆!”
一道金光乍起,一尊金燦燦的符箓扶搖直上。
王長風于金光中,猛然睜開雙眼,咬牙道:“今夜九天驚雷,可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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