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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 大逆不道

兩個(gè)惡奴看見錢通路到來,神色里登時(shí)露出驚慌之色。

其中一惡奴側(cè)身向前半步,恰擋住錢通路的視線,讓他看不見錢王氏,同時(shí)用一只手掐住錢王氏的后脖頸,使勁向下摁住,使其不能抬頭,嘴上稟報(bào)道:“啟稟二爺,不知哪里來的一個(gè)瘋婦,在咱家府門前撒潑發(fā)瘋,小人好勸她離開,她就是不聽,無奈之下,只能架她離開?!?

錢通路與錢王氏一二十年不相見,前天雖然見了一面,但他自始至終也沒有拿正眼瞧過錢王氏一眼,此時(shí)又被惡奴擋住了視線,所以沒有認(rèn)出錢王氏,聽見惡奴的稟報(bào),信以為真,立刻神色厭惡道:“扔遠(yuǎn)一點(diǎn)?!?

“啊--”

錢王氏突然大叫。

她終于沖開了胸口的窒息,喘過一口氣來,嘴唇都已經(jīng)憋紫了。

可是她正要呼喊,肚子上又砰的挨了一拳,到喉嚨口的聲音唔的一聲憋住了。

“瘋婦,休要發(fā)瘋驚了二爺,否則把你丟到城外的亂葬崗里喂野狗!”

另一個(gè)惡奴一拳打在錢王氏的肚子上,并惡狠狠地警告道。

他這一拳力道極大,打得錢王氏的肋骨斷了兩根。

“走吧?!?

錢通路向車夫吩咐一聲。

兩個(gè)惡奴聞暗松一口氣,當(dāng)即架著錢王氏快步向西離開。

“啊--”

“老爺,是奴家啊,錢王氏!”

“咳…咳咳…”

就在雙方交錯(cuò)而過的時(shí)候,錢王氏突然喊了出來。

只是她一句話喊完,突然連聲急咳,鮮紅的血液從嘴里咳了出來。

她太過著急想要喊出聲來,用力過猛,一口氣沖傷了肺和氣管,再加上剛剛惡奴那一拳打斷了她的兩根肋骨,讓她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所以才會(huì)咳出血來。

兩個(gè)惡奴聞色變,立刻快步如飛地奔行起來,心里祈求錢通路沒有聽見錢王氏的話。

但是二人的祈求并未奏效,正要放下車窗簾,把腦袋縮回馬車?yán)锏腻X通路,聽見錢王氏的凄厲呼喊,神色一怔,立刻望出車窗外大喝道:“站住!”

兩個(gè)惡奴聞聲嚇得猛一哆嗦,連忙停下腳步,立在原地不敢動(dòng)彈。

不遠(yuǎn)處,站在府門前觀望的錢若鴻,也嚇得哆嗦了一下,心里咒罵道:“該死,就應(yīng)該把這賤婦一起毒死,留著她橫生事端?!?

他已經(jīng)確定錢若昀被毒死了。

因?yàn)榻值郎狭粝铝嗽S多錢若昀毒發(fā)后嘔吐的鮮血,以及錢若昀最后摔倒的地方,留下了一大灘惡臭的膿水。

他昨天一早就去確認(rèn)過了。

過路的人不知那是尸體化膿的尸水,還以為是誰家倒的臭泔水,路過時(shí)無不捂鼻咒罵。

錢若鴻看了后也直犯嘔,跟著過路的行人咒罵了幾句,然后面帶冷笑離開。

“老爺,老爺…”

錢王氏使出渾身的力氣,掙脫了兩個(gè)惡奴的鉗制,哭喊著奔向錢通路的馬車。

錢通路一臉嫌惡,皺眉喝問道:“你來作甚?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撲通!

錢王氏奔到馬車的車窗前,雙膝一屈跪倒在地上,帶著哭腔道:“奴家知道,這里不是奴家該來的地方,可是奴家實(shí)在沒有辦法了,不得不來找老爺給奴家做主。”

“什么事?”錢通路冷冷問道。

“昀兒不見了,已經(jīng)一天多沒回家了,老爺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嗎?”錢王氏滿懷期望地問道。

“他不回家不是很正常嗎?”錢通路想起前天在錢王氏家里等到晚上也沒等到錢若昀回來,不禁心頭起火。

“這次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

“那天晚上老爺離開后不久,昀兒就回來了,他看見老爺賞給他的酒,高興得像過年了一樣,興奮得覺也睡不著了,迫不及待地拿出酒菜,要品嘗老爺賞的酒。”

錢通路聞心頭的火氣消減了一些,覺得錢若昀心里到底還是有他這位父親的,心想今后可以找點(diǎn)小事給他做做。

卻聽錢王氏接著說道:“誰知昀兒剛喝了一口老爺給的酒,突然站起來說忘記了一件事,然后就急匆匆地出了家門。

奴家昨天在家里惴惴不安地等了一天,可昀兒始終沒有回來。

今兒一早奴家實(shí)在擔(dān)心不已,走到巷口張望,盼昀兒早些回家,可…可奴家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灘干掉的血漬,好像…好像是昀兒吐的。

老爺,您說…您說昀兒他會(huì)不會(huì)出事了呀?

您這兩天有見過他嗎?

您幫奴家找找她,讓他早些回家,奴家給您磕頭謝恩了。”

說完,就朝錢通路砰砰磕頭,沒幾下就把腦門磕破了。

錢通路擺了擺手,正要應(yīng)下錢王氏的要求,讓其回家去。

可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變了臉色,寒著一張臉從馬車上下來,走到錢王氏的面前,照著錢王氏的臉頰甩手一巴掌,直把錢王氏扇得跌飛出去。

“賤婦!”錢通路寒著臉,壓低嗓音喝罵道:“你這番話是什么意思?是懷疑我在酒里下了毒,毒殺自己的親兒子嗎?!”

錢王氏聽了后臉色劇變,急忙爬起身沖錢通路磕頭賠罪道:“老爺,您誤會(huì)奴家了,奴家萬萬不敢這么想啊,奴家…奴家…”

她說著說著,眼睛里突然涌現(xiàn)出極具驚恐的神色。

錢通路不說酒里有毒,她萬萬不敢有這種念頭。

可是被錢通路這么一提醒,她突然想起那夜錢若昀喝了一口酒后的反應(yīng),并且錢若昀那么匆忙的離開,卻偏偏把那壺酒帶走了,似乎…好像…真的像酒里有毒一樣。

“賤婦找死!”

錢府門前,錢若鴻看到錢王氏被錢通路狠揍,不禁幸災(zāi)樂禍,心道:“四叔說的不錯(cuò),此事是提也不能提的,否則傳揚(yáng)出去,被人背后議論,說父親他毒殺親兒子,那父親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所以父親即便懷疑是我干的,他也不能真把我怎么樣,還有母親給我撐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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