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縣長,財政這一塊你說的算,為何什么都要聽宣貴書記的?”
江一鳴質(zhì)問道:“如果什么都聽書記的,何必還設(shè)置縣長這個職位?”
“云濤縣長,你我是人民的黨員干部,不是哪一個人的隨從,不能只唯上而不唯下,忽略了老百姓的切身利益?!?
“一鳴書記,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張云濤想了想道:“這樣吧,我想辦法調(diào)撥三百萬,先給老師們發(fā)半個月的工資,不過宣貴書記那……”
“宣貴書記如果責(zé)問,你就把責(zé)任往我身上推?!?
江一鳴直截了當(dāng)?shù)馈?
“一鳴書記,你這話說的,我張云濤是那種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藛???
張云濤說道:“說實話,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都想為老百姓做些事實。但你也知道,宣貴書記比較強勢,他又是一把手,我想強硬起來也沒辦法啊?!?
“我剛來的時候,是不是和他硬剛過,但結(jié)果呢?我弄得灰頭土臉的,還被上級找去談話,我也不容易?!?
“縣長不好當(dāng)啊。等你坐上這個位置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理解你的難處,但有些事,如果我們不主動擔(dān)責(zé),主動作為,受傷害的還是老百姓?!?
江一鳴說道:“感謝云濤縣長調(diào)撥資金,我通知陳韋局長,讓他盡快寫申請報告?!?
“沒問題,這件事我會盡快落實的?!?
“行,那我就不打攪云濤縣長了。”
“說什么打攪不打攪的?!?
張云濤說道:“我們雖然有時候在一些方面存在意見分歧,但我個人對你還是很欣賞和欽佩的。如果以后我們不在同一個地方工作了,我希望我們還能像最初一樣成為朋友,沒事一起聚聚。”
“估計我們還要在一個戰(zhàn)壕里共同作戰(zhàn)一段時間。”
江一鳴笑道:“這里是我的家鄉(xiāng),我肯定會常回來的,到時自然免不了打攪縣里的領(lǐng)導(dǎo)?!?
他說的話很模糊,并沒有同意對方的話。
等江一鳴離開,縣政府辦主任丁義走了進來。
“縣長,江書記又來要錢了?”
“是啊,我就知道他會坐不住。”
張云濤叼著煙,抽了一口。
“他豈不是白跑一趟?”
“沒有,我同意給他調(diào)撥三百萬,緩解教職工的生活壓力?!?
張云濤說道:“江一鳴的面子,我多少還要給一些的,這一次省委黨校組織處級干部培訓(xùn),其中就有江一鳴。另外兩個人是市委辦副主任李信厚,大洪縣縣委常委、常務(wù)副縣長宋子琛,他們兩個都是即將提拔的人。從這里就可以看出,市里是想給江一鳴提一提了?!?
“他25周歲還不到吧,就要提正處了?”
丁義想到自己三十出頭才正科,心里一陣的嫉妒,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沒辦法,雖然我對他這種刺兒頭的性格有些厭煩,但我還是很佩服他的勇氣擔(dān)當(dāng)以及做事的能力?!?
“他做的一些事,確實都取得了良好的成績。之前的企改,再到打造省級工業(yè)園區(qū),再到優(yōu)化營商環(huán)境工作,哪一項單獨拿出來,都是一項亮眼的政績?!?
張云濤說道:“再加上魏書記主推江一鳴提出的優(yōu)化營商環(huán)境工作,這種情況下,魏書記把他提拔起來,就能進一步彰顯他對這項工作的重視,如果這項工作能夠在全市起到良好的成效,魏書記也將獲得巨大的政治收益。他們這是屬于雙贏?!?
“可是,這樣會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
丁義擔(dān)憂道:“如果那些教師獲得了半個月的工資后,就不再鬧了,我們的計劃不就破產(chǎn)了嘛?”
“哪有那么容易安撫的?”
張云濤笑道:“再說,下個月我們一分不發(fā),再加上有人暗地里煽動,那些教職工不可能還坐得住?!?
“更何況,我給教育局統(tǒng)籌的三百萬,是打算從醫(yī)院下個月的工資中扣減,到下個月,不僅教職工拿不到工資,連醫(yī)護人員也拿不到工資,再加上有人鼓動,到時鬧得人還多一些?!?
“上級調(diào)查時,只會懷疑是江一鳴找人鼓動的,畢竟他和蔣宣貴的矛盾是公開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