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直維持到了清代。
“無非是百姓愚昧,以困惑于本朝政策,而真正煽動南安造反的,無不是原來的勛貴子弟,也就是本朝最善待的那一批人?!?
“這是本朝前車之鑒。也是陛下的意思,親于百姓,王師入朝鮮,秋毫無犯。不吝殺戮,至于朝鮮原來的貴人,也應(yīng)該讓他去他們應(yīng)該去的地方。”
王師入朝鮮,雖然有王越嚴格軍紀,但是與秋毫無犯,卻是差遠了,只是古代百姓很容易知足。
畢竟沒有鬧出燒殺劫掠的事情,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相當不錯了。
這里面自然有徐有貞拿著雞毛當令箭,自己的發(fā)揮,但是大體政治意圖,他卻沒有領(lǐng)會錯誤。
只是朱祁鈺依然有些不忍心,畢竟殺人太多,流放太多了。
朱祁鈺看向曹義,說道:“國公的意思是?”
曹義說道:“老臣并無異議,一切唯陛下旨意是從?!?
朱祁鈺還是有些猶豫。
徐有貞身子微微前傾,說道:“陛下,請注意你的身份?!?
朱祁鈺聽了,身子微微一震。這一
句話,可是意味深長之極。
雖然朱祁鎮(zhèn)放開對藩王的限制,出現(xiàn)了襄王封國麓川,韓王入京成為宗人令,西北幾個藩王都回到了京師。
如是等等。
但是大臣們對藩王參與政治,還是敏感之極。
特別是朱祁鈺這個朝鮮王,其實未必沒有人反對,只是知道朱祁鎮(zhèn)一既出,絕無更改之可能,勸也沒有什么用處而已。
既定事實雖然無法改變,并不意味,大明文武官員對藩王,尤其是近支藩王的關(guān)注會下降。
而今在有皇帝旨意的情況下,朱祁鈺卻要做好人,這的確不是朱祁鈺應(yīng)該做的事情。
而且朱祁鈺雖然是朝鮮王,但是他本身就是一個過渡,是避免朝鮮人激烈反抗的過渡,甚至是安撫麻痹朝鮮兩班貴族的工具。
所以這一段時間,徐有貞陪著朱祁鈺頻頻召見朝鮮兩班貴族。
不得不說,朝鮮兩班貴族也不都是酒囊飯袋,有很多人秉承朱子學,在行為處事,為人品行上,不下于大明的士大夫。
而往往越是這樣的士大夫,就越在處決之列。
蓋因,滅亡一個國家,本身就是極其殘酷的行為。個人命運在這樣的浪潮之中,根本沒有主導的權(quán)力。
他們所要面臨的結(jié)局,也與他們個人品行,毫無干系。
朱祁鈺如果不認識這些人,或許還可以不在乎,但是正因為知道這一些人,他才有些不忍心,但是此刻被徐有貞提醒,自然明白過來。說道:“徐大人就去辦,有什么事情要小王配合,盡管吩咐?!?
徐有貞說道:“沒有別的,只是希望王爺能召集各家兩班貴族赴宴,不管是臘八宴,小年宴,還是大年宴,都可以。”
朱祁鈺哪里還不明白,反正都是鴻門宴。而且是以他的名義請的,估計這一件事情,朱祁鈺在朝鮮士林之中的好名聲也就蕩然無存了。
但是朱祁鈺還能說什么?
只是說道:“好。”
徐有貞說道:“漢城之內(nèi)的事情,我可以萬無一失,只是漢城之外,卻要國公安排了?!?
朝鮮兩班貴族是一個龐大的集團,漢城是他們的聚居地,但并非全部,要動手的地方,還有很多大家族的聚集地,也是他們的老巢。
非動用軍隊不可。
曹義對這件事情倒是無所謂的很。作為一個將軍,殺人殺多了,不在乎怎么下手了,只有是皇帝的命令,他不介意臟了手。
曹義說道:“各地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只需定下時間,一起動手,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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