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并非僅僅只有五軍都督府斷事官這一點點人。而是一個體系。
朱祁鎮(zhèn)五軍六營之中。千戶級別都有一名斷事官。
從千戶一直到五軍每一個級別的主將身邊都有一名斷事官,而王越本身也要承擔中軍斷事官的職能。
雖然一時間王越麾下沒有大量合格的斷事官,畢竟在軍中識文斷字的人少之又少,于是王越大量啟用武學學生。
整個斷事官體系幾乎是武學學生充斥。
這正合朱祁鎮(zhèn)的意思。
想想也是,武學學生的文采,與進士出身的大臣相比,那是根本沒有辦法比的,但是處理簡單的軍法,還是能做到,而且而今也不是打仗的時候,出現的案例都有一些共同性,沒有多復雜的。
如此一來,斷事官體系在京營之中建立起來了。
雖然各大將領對軍法處置的結果,還有很多建議權,但是最終結構,還是以斷事官的決斷為主。
軍中風氣立即好了很多。
再加上京營之中遠超衛(wèi)所軍的餉銀,要知道在衛(wèi)所體制之下,每一個將士所得到的餉銀,不過是月糧與行糧。
所謂的行糧,就是行軍時候的口糧,所謂月糧,不過是在外駐扎時候每月發(fā)的糧食,規(guī)定的是一石,但是有時候僅僅發(fā)幾斗。
要知道糧食最便宜的時候,二百五十文一石,一兩銀子就能賣四石。
一般來說,一
個壯漢能日食一升,十升是一斗,十斗是一石,按理說一石糧食能夠一個人吃一百天。
但是其他花銷算不算?一旦算進去,再加妻兒老小,估計是連吃都吃不飽的。
為什么這么少,就是因為衛(wèi)所的收入更多是田地,而不是軍餉,或者說田地的產出代替了軍餉,甚至兵器也有很多是自己打造的。
但是隨著衛(wèi)所制度的崩潰,每一個士卒拿到手中的東西只有更少,屯田的產出,不會上交給朝廷,會用來養(yǎng)下面人?
根本不可能的。軍戶僅僅是餓不死而已。
其實大明朝很多地方的百姓,過著與軍戶差不多的生活,有很多人野菜都吃不飽。但是這些人是當兵的,骨瘦如柴,如果能打仗?
如何能訓練。
所以朱祁鎮(zhèn)士卒每月餉銀一兩,一年下來十二兩,軍中糧草盔甲武器乃至伙食都是軍中負責,每月養(yǎng)兵費用在五十萬兩上下,一年下來六百萬兩。
這么大的財力支撐,并朱祁鎮(zhèn)時時刻刻將報仇掛在嘴邊,很多將領常駐軍中。各部人馬訓練的非常嚴苛,三年下來,京營的能力已經達到巔峰了。
各種戰(zhàn)陣,大家都很熟練。再訓練下去,也沒有什么用處了。這個時候是需要真刀實槍打上一仗,才能知道有更好的提升。
畢竟京營之中有近半都是沒有見過血的新兵。
所以,朱祁鎮(zhèn)需要一場戰(zhàn)爭。
但是因為財政問題,他不可能與瓦刺動武,甚至他心中隱隱約約有一點擔心,擔心主動進攻瓦刺的結果會是什么樣子的?
貓兒莊之戰(zhàn)給朱祁鎮(zhèn)帶來教訓就是,永遠不要覺得一定會勝利,戰(zhàn)場之上什么事情都會發(fā)生。
主動進攻,還是讓朱祁鎮(zhèn)心中沒有底。
但是如果長久不打仗,朱祁鎮(zhèn)擔心軍中這股訓練熱情是無法延續(xù)下去,更不要說對京營的改革已經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軍制方面的改革,就要由京營向四方推動了。
這一點上,京營乃是五軍都督府都是朱祁鎮(zhèn)的助手,無他,朱祁鎮(zhèn)既然要將改革推廣開來,自然是有一部分人失去他們原來的位置,又有部分人代替他們。
失去原來位置自然是當地的地頭蛇,但是什么要代替他們自然是京營出身的將官。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就是朱祁鎮(zhèn)需要一場戰(zhàn)爭,不,不僅僅是一場戰(zhàn)爭,還是一場勝利,有這一場勝利最后盾,今后的改革才能順利的推行下去,如果長久和平下來,這改革反而不好推廣了。
特別是對于邊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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